毕业时,去书店,在一本书里看到了这句话: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李铭鄞心头一震。

他提到了“爱”。

沈南知笑得有些俏皮,“我表现得好吗?”

李铭鄞点头,还说不出话。

“你刚才不是问我嗑药了吗。其实,你没想过,”沈南知凑近了,蹭了蹭他的脸颊,“不是我今天变得激情了,是我平时给你的太少了。”

这话题的走向似乎不太对,李铭鄞眉心微蹙,“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沈南知又笑了笑,“李铭鄞。最近我总是想啊……我能给你什么呢?我能给你的好像真的太少了。你在我这里收到的好像总是些我咀嚼过的残羹冷炙。”

“沈南知。”

“你听我说嘛,”沈南知单手摸上他的脸颊,深深地望着他,“我给你什么呢?钱和名?你不需要。或者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能有一点价值。至于感情,我好像也不如小北那样能让你开心。”

“……沈南知。”李铭鄞要说的话又被他打断了。

“嘘。然后,我想起了博尔赫斯,”沈南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李铭鄞也无奈地笑了笑,“你不用想这个,你一直做得很好。”

“你不想要吗?”沈南知翻到了他身上,趴在他胸口看他,“还有一句呢,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嗯。”李铭鄞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綆哆?纹綪连係??裙4?1漆⑨?六?壹

“只有最后这句我能做到,所以,”沈南知吻了吻他的唇,“我想这样做一辈子,这辈子都这样陪着你,忠于你。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你会高兴一点吗?

他说,一辈子。

他问得认真,眼底澄澈,在等他的回答。

爱是一个人的旅途,却因为遇到了目的地一致的同路人而生出勇气,不再孤独。

李铭鄞怔怔地看着他干净的眼神,在滔滔海浪与簌簌落雪中听到了微弱的雷达声,很小,却无比坚定、无比真实地撞击在他的耳膜。他在能见度很低的海平面上,看到有星星点点的亮光,正在为他亮起。

他又为什么说他总能收到残羹冷炙呢?他付出许多,他得到许多,他们吃过的每一顿饭都是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