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鄞揉了揉他红了的额头。

这会儿功夫,外头已经开始来人了,旗袍美女们带着人迎来送往,白慕郢自觉当起了收礼接待,一抬头,一个熟人,一转脸,又一个熟人。

“啥呀,”小白失望了,“老二在北京也是跟你们一起玩儿啊?”

“没那话,”龙哥搭住他的肩,“老二平时都不出来玩儿,闷着当苦行僧,我等屁民面不上。现在倒是比翼双飞,闺房之乐大大滴有~”

“我的老爷!你别那么说,”白慕郢如临大敌,推开他,“老二可宝贝着呢,快和大伙儿都说说,千万不能冲着人嘴贱,我怕有人驴脾气上来了,跟你们翻脸。”

金钊始终无法对“双飞”一类的字眼脱敏,偏还得耐下性子,在白慕郢的介绍下,和这帮子东北来的大院儿子弟们社交。哽多好芠请莲係?q裙肆柒?柒⒐贰六?①

元筝向来是不参与这些,问身侧的成杰,“人都是南知请的?”

“是,”成杰土生土长的胡同儿串子,也有点儿受不了这个,“这周在学校净弄这个了,天天躲厕所跟于叔打电话问人,请柬都是亲手写的。”

元筝若有所思,没说什么。

这边已经你来我往地约上“以后常来往”,李铭鄞才一手一个拉着人从卫生间出来。】?Q綆薪群⑹0七玖八五①8⑼

小白刚叮嘱过的别乱开桃色笑话,龙哥转脸就忘了,“寿星爷,这是带着两个宝贝去讨了个好彩头,新一岁,一炮而红?”

这话不见得是真“不尊重人”,只是以他们生活圈子的语境,惯常是把身边跟着的人当性资源来谈论,化成一种资本,想来也很难真切理解李铭鄞的认真。

李铭鄞的长睫毛扇动,黑沉沉的眼睛抬起,看了眼龙哥,没说话。白慕郢汗毛倒立,忙打圆场。

这回听懂了的顾北识先不高兴了,直接挂脸,沈南知笑着松开了李铭鄞的手,迎来人落座。

李铭鄞把顾北识按在主位的右边,安抚地用手背蹭蹭他的脸,走过去跟着沈南知一起把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摞在门边的桌台上,和新进来的老朋友们说话。

元筝不和旁人聊天,清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跟着忙碌的沈南知转。

顾北识气劲儿过去,挪过去从侧面抱住了元筝,“元美人儿,你干嘛一直看我哥?你没见过我吗?”

“他是他,你是你。”元筝把他扒拉掉。

“我们两个看脸没什么区别吧?”

“你有没有问过李铭鄞这话。”

“问过,”顾北识摸摸鼻子,“之前暑假……我哥不是老不在嘛。我后来问他,那段时间他是不是看我的脸想我哥。他说很少有,只有一些错眼的瞬间会,但他觉得我们其实是一样的。我问他怎么个一样法儿?他又不说了。”

“我那时候照镜子,总觉得我是沈南知来着。”话说的没头没脑。

元筝笑了笑,“我以为他看你们,还要比外人看起来的区别大得多?”

“我也搞不懂,问又问不出来。”顾北识把玩着面前的盘子,“他们两个,很多时候说两句语焉不详的话,彼此都能心知肚明。”

“闻见酸味儿了。”

“没酸,就是……”顾北识把盘子摆正。

就是不争的事实罢了。

人来得差不多了,陆续落座,白慕郢可自觉了,跑过来把顾北识推回原位,一屁股坐他和元筝中间,元筝只能让成杰去坐沈南知那位置的右手边,把这个位置留给金钊。

顾北识颇为好奇,“这个座位是必须要讲究一下的吗?”

白慕郢摆摆手,“咱不是讲究那,主要是我想跟你们俩说话……我操!”

这一惊一乍的,他俩都被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