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指望,你可以谋反,朕很欢迎。”

祁浅不做任何通让,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言语来往间却把青山逼到了绝路。都说无毒不丈夫,太过平庸的人爬不上龙椅,这一点青山早就知道。可现在看来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祁浅的毒,以为他至少会顾念兄弟情谊善待祁清。而今,他在逼他谋反,一旦稍有风吹草动,定王便成了幕后指使者,那青山先前所做的一切也会随之付诸东流。

“我想要的人,谁也阻止不了。”

青山扬唇笑言,丢下话后撩袍转身,既然谈不拢,那也不需要费唇舌了,谋反?抱歉,太麻烦,他从不绕远路,名声和定王的生死,都已不是青山所关心的事,他只记得说过要保护她就一定要兑现。

这一日,乌云蔽天,风很大,扬起灰蒙蒙的尘土。

春风经由宫女的悉心装扮被送出大殿,宫门外是浩浩荡荡的车队,一群异域打扮的人将她迎上华辇。满朝文武跪拜在身后,跟前是曾有过几面之缘的皇上。袁族世子听说已经先行一步,算是开路,为了确保沿途安全。

分明全都是陌生人,却还要附上殷殷叮咛,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端坐在辇上,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一身喜红。这算是出嫁吗?春风忍不住溢出讥笑,这一生她已经嫁过两次了,一次比一次风光无限,上一回的休书都还没收到呢。多荒唐的事,偏巧被她遇上了。

“明丞相,还有没有话要和春风姑娘交代的?”

算是体贴吗?车队就要启程前,祁浅无预警地抛了句话给明月光。后者倒也不忌讳周围那地堆的旁观者,直直地走到她面前,灼灼的视线目不转睛地锁住她。相视良久,他按捺不住率先出声:“真的不愿开口吗?”

“……”春风咬唇,直至泛白,始终无言。

“爱我就那么难?”

“很难。”

不想让她说话的时候,她反而开口了,明月光苦笑,宫门外倾身低眉留给她最后耳语:“可你曾经爱过,一定爱过。”  残墙断壁,这是一座废墟,可从那些散落的石材中隐约还能得见昔日的辉煌。还有些许积雪没有化尽,被天际渐隐的丹霞印成了彤色,似血残阳伴着呼啸的凛冽寒风,却让袁族世子忍不住弯唇浅笑,这风有家的亲切感,这边关附近的废城有他们袁族叱咤过的痕迹。

“我一直在等你。”回神望了眼身旁的司青山,他笑得很自信。

“你要的画。”青山也不多话,神情冷漠地把手中卷轴抛出。

“你不后悔?听说你是为了定王爷才决定冒险寻画,就这么给我,后果很严重呢。”世子挑了挑眉,大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姿态。

青山抿唇不语,他的答案很明显,已经不需要再重申。他们都很清楚,即使明月光位居丞相,只要世子不同意让笑春风去和亲,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然而,他同意了,并且还答应很爽快,当真是觊觎春风吗?还不是为了当日他那一句“等你想好拿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我自然会有空同你谈下去了”!

“这画当真藏着宝藏?”也犯不着自讨没趣,世子暗自反复打量起手中的卷轴,问及了无数人关心的事。

“泼水就能看到。”青山很进坦白,甚至已经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

“你看过?”

“是。”关于这一点,他也不否认。

闻言,世子一顿,凝眸逼视着他:“所以如果我说话不算数,就算有了这画,也未必能先一步找到那些宝藏?”

“阴险、卑鄙、小人!难怪我爹说要小心你们父子!”方才还气势凛然的世子,转眼就变了个人,活像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在撒娇。

“你也可以杀了我灭口。”青山笑了笑,亦不似之前的冷然,反倒多了丝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