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教。”他有些自私地希望她什么都不会,甚至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是不是就不得不依赖他了?

“好小气,你又不是御厨有不得外传的秘方,嘁。”她没心没肺地嗤哼,尽管己经不是头一回看见华遥下厨了,可眸一转,看见那一连串流利至极的动作后,还是膛目结舌,“这是什么东西?”

“桂花糕,华迟爱吃。”他始终低着头,表情看起来很平静。

反倒是春风面色一阵煞白,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听人如此直言不讳地提及华迟。之前就算像华阳那种单细胞的人都似乎在刻意避免着,就像她一样,每每看见华遥和华阳一同出现,一旁那个赫然空着的位置她总是不想去看,又或是安慰自己说那个豹纹花哨身影还会再出现的。

“我一会要去看华迟,要一起吗?”他像是己经从伤痛走出来了,嘴角甚至还挂着笑。

“嗯嗯! ”春风用力点头,很快又突然顿住,“你们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如果没有我,也许华迟……”面对他的坦然,她更显得心虚。

“嘁,你敢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吗?”他不屑地撇嘴。

“……”春风眨眼,有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华迟是因你而死的,就算你是我未来娘子,我一样会替他报仇。”大不了让她在黄泉路上稍等片刻,等他换身衣裳就追上来。

“那、那我还有很多活没做完耶,司大伯不放我去怎么办?”

“干爹只是跟你闹着玩。”

闹着玩?!这算是什么玩啊,完全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她没好气地皱起鼻子瞪了华遥一眼,“干爹干爹,你叫得好顺口啊,那个死老头分明是有病的吧!”

“当然要顺口,他认定你是未来媳妇了,我必须要变成他儿子啊,不然这关系怎么算。”

春风闭嘴了,她突然意识到大当家兄台也是别来无恙的,那思维简直就是不带丝毫弯曲的直线,听不懂任何理,只看得见自己认定的事。

那个死老头果然是因人而异的。

笑春风鼓起勇气跑去请假时,只换来他的咆哮,还硬给她扣上不孝的罪名;等到华遥出面时,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大转弯,刚才的愤怒经由过滤成了嬉皮笑脸的一句“去吧去吧,我跟她闹着玩呢。”

“唉,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为什么就看我那么不爽?我到底做了什么呀。”春风越想越觉得顺不过气,看他对其他人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怎么到了她这就完全变样了。

“嗯,多半有病,青山老了估计也那样,你要离他远点别被花言巧语骗了终生。”华遥语重心长发出忠告。

其实他很清楚,笑春风只是不懂一个又当爹又当娘把儿子玩弄……呃,抚养的老男人,眼看着儿子所有的目光都被女人给吸引走了,内心一定很惆怅。就像他每回瞧见春风黏着青山撒娇时一样,那是一种多么沉重的心情啊。

“青山?不会啦,他比老头子正常多了。”

“你敢听话点吗?这种病通常是有潜伏期的……”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焉了,视线落在不远处被修葺得很是整齐的墓群上,唇动了动,“她来过了。”

“谁?”这鲜少在他脸上见到的无奈深情,让春风也不自觉地跟着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