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感动,也的确很想表现出感动。可是,为什么他偏要把话说得那么喜感,害她花了好一番力气憋笑,压根没有余地去感动。

他努嘴轻笑,伸手自然地揉她的发,越揉越乱,越乱却越觉得满意,恨不得揉出宛如初见时的鸟窝头,“你敢别那么认真吗?目前来讲相信你的组织只有我一个人,不过有我就够了。”

她皱了皱鼻子,有些没心没肺地冲着他做鬼脸,还反驳得理直气壮,“就是有你我才更惨啦。”

这画面,远远看来倒是充斥着甜蜜,像对冤家在打闹,旁人眼中欣羡的寻常举止。

明月光盘着双手,撇嘴睨着那两个丝毫没觉悟的人,真是扎眼的场景,不想再看下去,他冲着身旁的云宿交代:“去把那女人丢到马车上来。”

“哪个?”正在整理东西的云宿微愣,一头雾水地追问。

“除了笑春风还有第二个女人么?”

“……”她不语,沉默良久,悻然转身之际丢下自言自语般地话语:“少主,我也是女人。”

纵是这话再过百感交集,仍旧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他依旧伫立在原地,视线胶着在笑春风身上。她抿了抿嘴不再多话,若是那人眼中压根就没有自己,还有什么好争的。只是,即便不争爱,云宿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弥足深陷。

~﹡~﹡~﹡~﹡~﹡~﹡~﹡~〖.安思源.〗~﹡~﹡~﹡~﹡~﹡~﹡~﹡~

打从笑春风尾随着司云宿钻入马车后,就深刻意识到车里的气氛不对劲。不仅仅是死气沉沉,就连她喜气洋洋地吃馒头,都会招来恶狠狠地瞪视。

“你、你想吃么?”她护着馒头,丝毫都没有分享之意,只因为明月光的眼神实在太骇人,才不得不象征性地问一句。

“你喜欢那样的?”明月光眼眸低垂,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窝在小板凳上的春风,对于她紧握在手里的馒头提不起兴趣,反而是制作出这些馒头的人,让他耿耿于怀。

“什么?”春风问得意兴阑珊,边张大嘴,把拳头大的馒头往嘴里塞,生怕他看得眼馋会突然动手抢走她为数不多的食物。

“敢不敢那样的。”他耐着性子为刚才的话做注解。

“啊?”

板凳上的女人还是一脸迷惘,只专注地往嘴里塞东西,明月光眉头猛地蹙起,深吸了口气,低吼道:“你敢别吃了么?敢看着我么?敢离其他男人远些么?敢分点神关心下我的感受么?”

这一连串的“敢不敢”不仅吼得春风神情呆滞,就连一旁向来处变不惊的司云宿都险些破功。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静谧了须臾。

“……咳,咳咳。”直到笑春风率先回过神,被噎得猛咳。

明月光继续恢复淡漠,懒懒地撇了她眼,顺手丢了个水袋给她,冷着声命令:“喝。”

“谢谢。”灌了几口水,勉强把堵在喉咙口的馒头吞下去后,春风挤出道谢声。

这客气见外的模样,又招来明月光不悦地斜视。她不明就里,不知道自己又是哪惹到他了,只好挤出憨笑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