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月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这话,紧盯着她神色。
宋腊梅又是一叹:“我早该想到他既有新人,定会儿女双全,哪还会真的稀罕淑惠?”
“当初就该把淑惠改姓宋,不沾个李字。”
她自嘲一笑:“我想着淑惠是李家的孙女,又见他们不舍得,和离时便没敢想这事,此时再看是我天真了。
喜月听明白了,问:“大姐是想给淑惠改姓?”
宋腊梅凄凄一笑:“我不止想给她改姓,还想自立女户,只是……。”
她停顿下来,喜月接话道:“只是立女户需得有房契。”
她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立不来女户。
眼见她红了眼,含了泪,喜月不忍,安慰道:“大姐现如今有营生,只要赚到钱手里有银子,想置宅地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立女户之事一时难办,给淑惠改姓总是容易的。
尤其是李家新得孙子,正是高兴之时。
只要宋腊梅哭一哭,他们必心生愧疚,再提这要求,就容易办的多。
喜月拿帕子帮宋腊梅拭掉眼角的泪珠,轻声道:“大姐要是真的想办,就舍下面子找李庆有哭一哭,只要他应了,这事就能办成。”
淑惠的户契在宋家,只要李庆有这个亲爹同意,去镇衙户契那和签字画押,都不用经过李家两老。
宋腊梅与他同床共枕一年多,知道他是个耳根子软的。
为了淑惠,面子她可以不要。
只想和李家断的干干净净,再无纠葛。
又唯恐他性子软不敢做决定,再有变数,央求了喜月陪她一道。
喜月想也不想便应了。
当夜宋腊梅归家,与宋常贵和杜巧娘支会了这事,得到两人支持,拿到了户契。
次日李庆有送豆腐回来,打从铺前过,被宋腊梅叫住。
他极是意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柔声相问是有何事?
宋腊梅掩下情绪与他搭话:“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事,等你忙完铺里事,可以过来一趟吗?”
李庆有无可不可,一口应下。
回去路上一直在猜测何事,以致走神,推车差点撞到人。
这些宋腊梅自是不知道,长舒一口气,只等他来。
心中不免紧张,又扯着喜月商议了如何更能取得他同情,让他心甘情愿的跟去画押。
在心里演绎数遍,宋腊梅眼神逐渐坚定。
定要一击而中,为淑惠改姓,不再与他家牵扯上任何干系。
没用等太久,晌午饭时一过,李庆有便过来了。
宋腊梅将铺子交给程连看着,领他去隔壁木铺,引到西间里说话。
进院,李庆有不敢去看杨应和几人,忐忑进屋,还不知宋腊梅要同他说什么。
竟有隐隐期待,莫不是她还旧情未了?
心下已经有了愧疚。
宋腊梅此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更令他心中一颤。
觉得自已猜对了。
抬头再看宋腊梅楚楚可怜垂着泪,恨不得上前动手替她擦了。
嗓子发干,咽着口水问出声:“你何故…这样?”
宋腊梅垂泪,凄凄道:“你我夫妻一场,也曾情意相通,竟不想落得如此局面。”
“如今你有儿有女,身旁又有贤惠人,可谓圆满,而我……。”
抽泣一声道:“无人会知我的心酸。”
闭目垂泪,她表现的伤心不已。
李庆有心已是揪着疼,叹一声道:“是我对不住你,我也不想的。”
宋腊梅猛的睁开眼打断他的话,懒得听他愧疚之词。
含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