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又沉重。
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赵春兰进屋拉着她起身:“回去歇着吧,娘有宋叔看着。”
喜月随她出去,回到西院忍不住掉泪,趴在赵春兰肩膀上哭了一场。
赵春兰摸着她的背安抚:“别想太多,等你以后成亲有了自已的孩子,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母性的伟大,她一个姑娘家还不懂,虽觉得阿圆他们可爱喜人,却仍是觉得难过不已。
此事对欢儿的冲击同样不小,被夫家打跟丢命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看喜月难受的不行,她没再多说什么,反装不在意说看开些。
喜月看她一眼:“能不能说真话?你以为能骗过我吗?”
欢儿一怔,下一瞬两人抱头痛哭。
杜巧娘有惊无恐渡过一劫,宋大宝的劫难才是刚刚开始。
月出中天,正值深夜,张庄一户农家院子正热闹。
昏黄的油灯下,八仙桌四周挤满了人。
两碗相扣,中执骰子,一人为庄,分押赌注。
宋大宝押了大,两眼紧盯着摇动的碗,盼着开出大来。
“一二三,小。”
有人高喊:“中了,中了。”
宋大宝面如死灰,今晚的运气着实不佳,这会子已经连输五把。
跟着他押的村人开始着急起来:“大宝你怎么回事?前两天赢的全输出去了。”
有人抱怨早知道就不来了,本钱都输出去了。
“你们再信我一把,连开了五把小,这回一定是大。”
宋大宝信誓旦旦,咬牙从腰带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押了大。
铁头掏出钱袋子跟着押大,心想这把要是赢了,回了本他立马就不玩了。
二二三,又是小。
宋大宝被逼急,骂了粗口:“他娘的,我还不信还能出小。”
摸出身上最后的银子,继续押大。
“一一三,小。”
身上银子输光,宋大宝不死心,求着庄家借银子给他。
都到这会仍同村人说:“连开这么多把小,下回一定是大。”
借契上按了手印,继续押大。
老天像是专给他开玩笑,又开了小。
真是邪了门,见了鬼一般。
却仍是不死心,脱了棉衣棉裤继续押大。
开出的又是小。
他瞪着眼睛不愿相信,大喊着:“一定是你们搞鬼出老千。”
庄家是个魁梧的男子,放下手中骰子站起身。
拎起他丢去屋外:“赢的时候笑嘻嘻,输了怪出老千,明儿不把钱还回来,我饶不了你。”
冷风一吹,众人清醒了,纷纷扇自已耳光,这就是贪心不足的下场。
后悔没听宋常富的话。
铁头攥着钱袋子,恼起宋大宝:“都怪你在村中上蹿下跳,引着我们来赌钱。”
这下子好了,钱没赢到,还输了本钱,回家后怎么交代?
宋大宝冻的哆嗦,梗着脖子:“你自已想赢钱才来的,好意思怪我?”
身子缩成一团朝家赶,几人边走边吵。
越吵越激烈,骂起了粗口。
铁头没忍住,挥拳朝宋大宝砸去。
有人拉架,有人趁机向宋大宝身上踹:“就不该信你。”
喜月睡的正熟,听到男人嘶叫声,从梦中惊醒。
身旁欢儿有些惧意:“别是强盗小偷吧?”
赵春兰披着棉衣抱着阿圆进来:“你们看着她,我院里听听。”
喜月害怕的拉住她:“别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