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挡在自己面前,遮住了所有投射来的目光。
文凤真一贯如此,对外强硬到分毫不让,习惯施威与施恩的男人。
教她骑马时,一只手臂挡在她身前,被樊篱一路划拉得鲜血淋漓。
她的心跳几乎到了嗓子眼儿。
皇后尚在思考:文凤真这头小畜生,为了给辽袖顶罪,撒了弥天大谎。
究竟是将辽袖关进水牢划算,还是关文凤真划算?
她在考量最大利益时,宁王忽然开口:“来人,将文凤真押进水牢!”
皇后万万没料到儿子替自己做出了决定。
难道宁王也在偏袒辽袖吗?
众人愣住了,宁王面色冷静,在帝业面前,他绝不是为了袒护辽袖。
因为只有他知道文凤真才是最大的威胁!
倘若不趁此除掉文凤真,根据上辈子的经验,文凤真一定会造反!
只要文凤真进了水牢,悄无声息地做掉他简直轻而易举!
文凤真伸展开双手,乖乖地让人押他。
士兵们却并不敢押他,簇拥在他身旁,明明是送他去水牢,阵势却弄得像保护。
虽然是李湛带来的士兵,却对文凤真十分尊敬。
众人清楚,虽然钟先生捧李湛上位,但是还未拿到虎符。
听说李湛灰头土脸地从清河回来,虎符不翼而飞了。
徽雪营明面的少主依然是文凤真。
文凤真虽然凶狠,却十分护短,他自有一股让人跟随的气魄。
文凤真经过李湛时,睨了他一眼,故作诧异。
“听说清河的虎符没了,为什么不拿虎符,是不想要吗?”
李湛一抹冷笑:“你他娘心知肚明,护送虎符的叔伯被你钉死在棺材里了,怎么,你不打算讲规矩了?”
文凤真凤眸微眯,越凑越近,高挺的鼻梁几乎戳到李湛脸上,压迫感顿生。
“规矩,现在跟我说规矩。”
“以为有老东西撑你?”
文凤真冷笑,他明明是个罪人,却高傲到令人发狂。
他慢慢地走,一头雪蟒缓缓游曳,被他那双琥珀色瞳仁盯上的人,无不冷汗淋漓,心虚至极。
这小畜生不会死前拉几个人垫背吧?
殿外垂首站了一排高官,在他经过时瑟瑟发抖。
文凤真一面咬牙切齿,一面拍了拍他们的头,揶揄嘲弄。
“燕敕王,大将军,没有本王拿钱养兵,你们这帮饭桶,就等着被兵变起义生吞活啃。”
文凤真说的倒是实话。
皇帝问道十年,国库早就入不敷出。
军队的钱粮一天都不能断,否则容易生哗变,户部的银子要拿来支付漕运款项、祭祀修筑、水患旱灾……
地方军队的军资一再拖欠,若不是淮王再三逼着户部给钱,徽雪营的钱粮也难以到位。
加上文凤真额外补贴军队。
士兵们都清楚是谁给的饭吃。
李湛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文凤真笑盈盈的,容颜生动,一边指着自己的脑子,一边用手指轻蔑地戳了戳他的胸膛。
“小喽??,不动脑子,只靠打,一辈子都是小喽??!”
李湛正要动手打他。
皇后看不下去了,冷喝一声:”好了,赶紧将他送下去!”
皇后满意至极,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她站起身,对内阁道:“诸位都是陛下信任的顾命大臣,陛下已经龙宾上天,一直未立东宫,也无遗旨,遵守祖宗规矩,应当立宁王为新帝,保固皇图!”
“本宫希望各位大臣秉持正义,维护朝纲,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