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拍了拍手心上的尘,横了他眼。

“什么?”

“我才没有要哭!”是,她没想哭,只是想到刚才真真切切瞧见的那一幕,觉得心梗。

那抹鲜艳的品红色身影的确是淑雨,不存在她看错的可能性了。

还有又旦,她亲眼看见又旦急急忙忙地跑进主院,将淑雨从兔相公的屋子里拉出来,俩人又急忙地跑出了院子。

为什么要对她撒谎?如果真的是出远门了,旦旦怎么会不跟着他。

如果是有什么事谁都不想见,淑雨又怎么会从他的屋子里出来?

“算了,你还是哭吧,憋得难看死了。”眼前的姚荡格外沉默,脸色越来越难看,紧咬住的唇已经泛白。如她所说,她没有哭,可是那种极力忍住的模样,让人瞧了更心烦。

“我要回去了,四哥还在等我用晚膳呢。”她总算是松开了唇,转身,试图想要遗忘掉刚才看见的一切。

“这样不干不净地拖着,有什么意义吗?你宁愿伤口溃烂,也不愿治?”

太子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字字击中要害。她握住拳,发不出声,要怎么治,去承认如果她不姓姚,这天下便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待她好?

“如果不敢去质问他,那有没有胆子跟我打个赌?”

这话让姚荡好奇地转过了身,“什么赌?”

“不知道谁出了馊主意,总之父皇打算求贤,不问出身、不计往日功勋、天下名士庶民,只要怀才,都可以。四爷经商那么多年,足迹遍布天下,交游广阔,让他推荐些人才给我,就这样。”

“这关我什么事?”

“四爷若是公然帮我哄的父皇大悦、稳住太子之位,外人会说他力挺当今太子。你猜,这样的话,兔子还会不会对你好?你对他而言还有没有周旋的价值?”

姚荡皱眉,细细咀嚼这听起来极为别扭的话。

“怎么,不敢吗?试一下又何妨……”

蓦地,没等他把话说话,姚荡就气势汹汹地折回他面前,贴得极近,紧抓住他的衣襟,“第一,我不爱自作孽,不觉得这种试探他的方式有什么意义,如果他需要我去试探,那我宁愿即刻放弃,远离这个男人。第二!很重要的一点!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即便姚寅一无所有、身败名裂,依然还是我的四爷,我看不懂他身上的价值也不在乎,所以别天真奢望我会把他当做打赌的筹码!”

姚荡身体力行地证明了,盲目不一定就是傻。她还不至于糊涂到,去用最在乎的人赌一场让自己生疑的爱。

铿锵话音字字清晰地飘进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里,车里的紫袍男子弯起嘴角,目不转睛地透过车窗看着姚荡激动的模样。

“四爷,要把车驾过去吗?”驾车的随从恭谨问道,捕捉到主子唇边显而易见的笑意后,觉得心底生寒。变态,果然是变态恋妹!

“不用,我怕被那只老虎缠上。”他收回目光,想到太子,便觉得有股秀才遇见兵的无力感,“去问她,要不要跟她的四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