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气他自作聪明:“我是让你别多管闲事。”

“哎呀。”他伸手抱过刘姨:“我知道了,要是有人欺负我,我一定不忍这口气。”

刘姨被他一通胡说气笑了:“随你的便。”

周日早晨,沈念从楼梯下来,穿着一套量裁合体的白色西装,原本内里的衬衫被换成了舒适的白短T,脚下踩着双小白鞋,这才从严肃保守的西装里跳脱出来,总算和稚气未脱的脸蛋相称起来。

出门前还被刘姨抓着念叨了几句,沈念不敢不听,陶城在沈家的大门等候多时,沈念走过去敲他车窗,“又不坐你车,过来等我干嘛?”

沈家低调,这些年沈念几乎不出席这种场合,陶城说:“这不是怕你不习惯,特地来给你撑腰?”

沈念说:“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至于的吗?”刚说完,沈念就上了车,陶城掉头往前开,比起沈家的司机,自己倒像是个开路的。

沈念但笑不语,很快到了何家的别墅区大门,前来祝寿的宾客都在别墅区的大门下车,天朗云清,是个好天气,一路红毯,沈念和陶城并肩步行穿过一片绿荫的外院。

主路两旁摆满了向日葵的花簇,这样倒是稀奇,沈念好奇:“寿宴摆向日葵?倒是新鲜。”

向日葵向阳而生,用于新生儿百日宴还算适合,陶城嘴上没把门:“这是何老爷子示威呢,证明他老当益壮。”

来往皆是宾客,沈念没想到陶城比他还不靠谱:“你小心点,别乱说。”

陶城变回正行:“何家长孙的媳妇怀孕了。”

沈念了然,他们走到何家大宅的内院正门,在迎宾台前排队签名,奉上一早准备好的礼金。

何家回赠的伴手礼并不简单,男士是各式小格茶砖和白瓷的茶杯,女士是丝巾和香水,沈念对伴手礼不敢兴趣,只是这女士丝巾用的是苏绣工艺,梅兰竹菊四君子绣在旁侧,虽然不算特等品,但也诗意雅致,沈念心里暗道可惜,又想着那天一定要去买一条更好的送给刘姨。

陶城不比沈念,来的宾客太多是他相熟的面孔,沈念及时让开路,让后面的宾客入场,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绕到迎宾台前,丝巾被她快速叠成三角式,随即放进沈念胸前的西装口袋,“很好看,衬你。”

她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还望沈公子不要嫌弃。”

陶城适时站出来:“周太太。”

何丹秋回:“陶公子,好久不见。”

沈念反应很快:“周太太好。”

她像极了家里那些慈眉善目的长辈:“来找小衍?这会儿还没到时间,他估计在房里偷懒呢。”

这话是在说周衍不知礼数,她作为半个主家,昨日已经到了何家大宅,周衍名义上还是周纪年的儿子,来这儿也不奇怪,沈念颔首打了招呼:“父亲让我来给何爷爷祝寿,讨一杯薄酒喝。”

她笑了笑,及时抽身:“招待不周,那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