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说孩子是最天真的，可有些时候人的恶意就如跗骨之蛆，与生俱来，那日母亲从天台一跃而下，安凯乐和周益走出来看了一眼热闹，别人的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是不需要敬畏的，偏偏还轻飘飘来了一句：脏死了，有点恶心。

周衍双目赤红，神色癫狂，他看着沈念一字一句道：“地上都是血，他说脏死了，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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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沈念没有和周衍道歉，他没再挣扎，只是让周衍默默靠着他：“怪物咬了你一口，你也要变成怪物咬回去吗？”

沈念说：“仇恨带来的快感就好比令人上瘾的毒品，有一就有二，你可以把曾经欺辱过你的一个个解决掉，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人的精力有限，把算计别人的功夫分一点给自己不好吗？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而不是整日和我在这里插科打诨，装模作样的开心，你母亲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

换成别人说这番话，周衍只会骂他虚伪，但他知道沈念说的是真的，他低下头来，埋在沈念的肩侧说：“念念，对不起。”

他是在为刚才的口不择言而道歉，沈念打起精神来：“你不饿吗？”

他们带的食物基本上都是需要烧烤的半成品，天气是不允许了，其他的东西做出来味道难以保证，帐篷和其他杂物都可以明天再过来收，附近三公里左右有家民宿，周衍来时做过攻略，评价还不错。

雨势没持续太久，渐渐停了，周衍驱车和沈念去了附近的民宿，他们来的不太凑巧，民宿的饭店过了营业时间，这附近外卖很难送进来，暂代前台值班的老板娘看出他们的窘境：“厨师下班了，我们正好要吃宵夜，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吃点。”

“那太好了，谢谢姐姐。”沈念嘴甜起来，连周衍也要甘拜下风，年近五十的老板娘被他一句姐姐哄得心花怒放，连叫人摆好碗筷，民宿不大，人员有限，这个点除了前台和老板、老板娘就没其他人了。

宵夜是一顿丰盛的火锅，从交谈中得知老板和老板娘是C市人，为了照顾沈念和周衍，锅底换成了鸳鸯锅，沈念偶尔在辣锅里捞点肉，多半是在清汤锅涮肉和菜，周衍筷子伸过来，他就阻止道：“吃你自己的，不要管我，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夹。”

手腕处被濡湿，沈念低头望过去，摸了下桌子底下冒出的毛茸茸的狗头：“小狗狗不能吃这些的，会死的。”

沈念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一顿吓唬，桌上的人笑成一团，老板娘养的萨摩耶歪着头过来还要蹭吃食，被走过来的老板娘拍了下脑袋，“旺财，回去。”

沈念对着狗头做了个鬼脸，他玩开了，跟桌上的老板娘天南地北的扯皮，周衍听的入迷，碗里突然夹过来一块肉，沈念很快转过头去和人聊天去了，周衍默不作声的吃了，直到火锅吃完，他在桌上都没说过话。

饭后，沈念和周衍帮忙收拾桌椅碗筷，筷子掉落在地，沈念弯腰去捡，一不小心把桌上放着的手机也带落在地，周衍刚送完一趟碗筷，手上暂时空着，沈念用眼神去看地上的手机，对周衍说：“帮我捡一下，我先把碗筷送过去。”

周衍帮他捡起手机，确定没摔坏才拿在手里，沈念走回来转身去找纸巾盒，前台的纸巾刚刚在吃饭时被用至一空，他不好意思叫人过来，打算折返回去厨房先洗个手，周衍拉住他：“干什么去？”

沈念摊开手：“你看不到？洗手。”

周衍只能放开他，等他回来，纸巾依旧没有，他总不能往身上擦，只能这样晾着等干，他让周衍把手机举起来，周衍却故意不让手机摆正，人脸解锁不了，手还湿着，指纹也用不了，沈念急了：“你要是再不把手机给我，就自己去付钱。”

他们原本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