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挺怕的。”

心里的折磨日复一日开始变得麻木，一旦选择可能会面对生死，他又觉得自己是怕的。

沈云川心揪的发疼，他和沈念的母亲不同，他别扭的关心，假装的严厉，此刻却再也顾不上这些，他摸着沈念的头，说：“别怕，还有爸在呢，等过几年我退休了，咱们爷俩过一辈子也可以，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活着才有希望。”

沈念被他逗笑了，“爸，你还是沈云川吗？”

“你妈肯定会同意我说的。”沈云川目光柔和了许多：“你说是不是？”

沈念点了下头，笑道：“是。”

周衍值了大半天班，回员工休息室换了身衣服才坐了车去墓地。张坤负责开车，周衍坐在副驾驶打起了瞌睡，没人说话，一个小时的车程无聊透顶，张坤看了眼后视镜：“你晚上没睡觉？”

周衍根本没睡着：“睡了。”

“那你还……”张坤收了声：“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和我一起去你母亲的墓地，你不怕打草惊蛇？”

“你交换生回国的消息周纪年肯定知道，瞒不住的，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底下反而安全。”他把座椅往后放下：“周益这种蠢货都知道我居心叵测，你指望周纪年相信我人畜无害吗？”

话是这么个理，但由他本人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张坤撇了下嘴，说：“上次你让我去查的事情没什么异常，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怎么查的？”

“就这样查的啊。”

刚放下的座椅又要坐起，周衍看了眼张坤，他不说话，张坤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你这样看我干嘛？”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爸会让你过来找我了。”

周纪安死后，国外由他掌控的周家势力各自不服，手下几派争抢产业地盘早已乱成一团，那份亲子鉴定从国内到国外，流传了这么多年，硬是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

换成以前，周衍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可周纪安一死，他倒成了无用的废子，没谁会给自己找一个麻烦过来，利益驱使，周氏国内和国外这些年早已切割的清楚，周纪年手伸不了这么远，至于张坤，纯粹是被他爸打发过来试探周衍的，名正言顺的傀儡才是现在势弱的张家想要的。

思绪飘远了又被拉回，周衍说：“查这种事情从枕边人查起，周益他妈不可能不知情，周益不可能是周纪年想要的继承人，他就算不考虑自己，也不可能不会考虑周氏。”

张坤算了下时间，还是被周衍的想法给惊到，“我靠，你是说周纪年大号养废了，想换个小号重新再来，牛逼啊！”

周纪年的虚伪，周衍深有体会，留着周益在他面前蹦哒，纯粹是想让他恶心自己，他的心眼可能还没周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