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的时候还是早上，沈念听着前后左右排的同学都在讨论周衍成绩的事情，心情并没有太多波动。

等到晚自习刚下课，沈念收拾好发下来的联考试卷就看见周衍站在教室门口等他。

这段时间除了早上的上学时间，其余时间，沈念总是能看见周衍。

“走吧。”

两人结伴走出校门，还没到公交站，周衍终于忍不住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你想要我说什么？”

周衍慢下脚步同沈念并排在一起，道：“你在装傻么，沈念。”

“周衍，是你一直在装傻才对。”

他们打着谜语，彼此却又心知肚明。

周衍根本不想这样耗下去，“沈念，之前是你在暗示我。”

沈念装作不知情的笑了笑，“有吗？”

“有的。”周衍明知道沈念清楚，却还是要说，“让我追赶你，可高考前最重要的考试只有最后一次联考了，再不考好，以后没机会了。”

“你就是这样追赶的？故意考在我后面一名？”沈念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不干脆考到我前面，反正不差这点分了。”

“对不起。”这段时间沈念总是能听到周衍的道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周衍，如果我没让你这么做，你打算什么时候……”

“高考。”

沈念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沈念，你不要岔开话题，我们还没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答应我们是朋友？”

沈念停下脚步认真看了眼周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这人装可怜的时候一副聪明样，怎么这种事情这么迟钝。

“周衍，一天24小时，你占了我将近一半多的时间，这样还不代表什么吗？”

“可你还是没加我的微信，还有你也没直接说。”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沈念伸出手道：“你好啊，周衍，我的朋友。”

双手紧握重叠，周衍由衷心安，“你好，沈念，我的朋友。”

这打招呼的方式太过矫情，沈念把手及时抽出，“你也不怕别人把我们当神经病，那有这样当朋友的。”

“那怎样才算正常？”周衍问道。

沈念一时哽住，“我也不懂。”

“那你还说我。”

“周衍。”

周衍举手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真听我的就好了，沈念看了下时间，“快点走，再不走公交车没了。”

公交车准点到站，这会儿人还不算少，沈念排在队伍后面跟着人流上车，周衍跟他不同趟，上车的时候，沈念挑了个带窗的后排座位，转头看见周衍正在窗外同他招手。

周衍举着手机，故意用夸张的嘴型，沈念看清楚了，他说的是重新添加好友的事情，沈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人有些时候是需要仪式感的，尽管沈念算不上，晚上十一点之前睡觉是沈念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他很少打破过。

可他今晚特意等到了凌晨十二点，新的一天总要有点惊喜或期待，这并不是第一次，沈念却有种第一次的紧张。

周衍一直没睡，直到十二点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才发现给沈念发的好友申请终于通过，他比第一次要珍惜的太多。

他特意带了耳机，小心翼翼的点开。

“周衍，明天早上见，我的朋友。”

四周明明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周衍却透过眼前手机屏幕的那点光亮看见了自己，他咽了下口水，摸了下心口，才慢慢回了一句。

“沈念，以后我们不止要早上见，还要中午见，晚上见，天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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