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点点熬上去的资历，如果没有沈家和王家这共同的一步棋，至少现在他还到不了这个位置。

竞标项目周衍并非十拿九稳，很难说不是王斯睿送给他的礼物，这人姿态摆的低，但并不是一味的没有底线，见人自带三分笑脸，却并不显谄媚，反倒显得很沉稳可靠，周衍都不用多想，难怪沈云川选择了他，除了形势不容选择以外，至少目前看来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但合适并不代表没有隐患，沈云川窥见这点，一直在利用陶家做文章，但显而易见的是王斯睿并不甘于被这样摆布，不然也不会有周氏中标这一举动。

然而，这其中有个悖论的是，王斯睿不甘于被沈云川用恩情和利益一同裹挟，但却找了和沈家捆绑更紧的周衍。

周衍和沈念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周衍也并不低调，王斯睿这样做岂不是更中沈云川下怀？

周衍不经意间看了眼楼梯，过后才笑了笑，“老人家修养的地方是无聊了点，好在周边环境不错，想必你来时匆忙，还没看过。”

王斯睿很感兴趣，“正有此意。”

庄园附近的绿化做的很好，依山傍水的，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王斯睿走了一路，却并没有表明来意，他望着不远处的湖面，“这水倒也难得。”

湖是人工湖，但由于依山傍水，换水条件要好的多，周衍一下定住，换了口吻，“一个星期换一次，但好在附近人不多，就算是死水，也是极好的。”

王斯睿感叹道：“是吗？我还以为是一天一换。”

周衍很烦跟这种体制内的人打交道，看的透是一回事，但说话需要顾忌，有违他的处事原则，因为可以做和不想做是两码事。

不过一个人工湖换水，他却在拿身份压人，再清廉的人，越是要往高处走，背后不可能真的干净，这不是乌托邦，人并不会随波逐流，顺势而活，社会上的一个个小缩影往往伴随着真实且残酷的厮杀，而最终站到最后的人才有权利去制约别人。

周衍陪着王斯睿走在木桥上，人工湖就在底下，水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周衍率先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王少志向高远，令我非常钦佩。”

他拿身份压人，周衍偏不如他意，一句“王少”已经把身份完成了转换，王斯睿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恢复如常，他也只比周衍大了十几岁，这个年纪能接替沈云川的位置，除了能忍这一点以外，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王斯睿目露赞赏，“周衍，你很聪明。”２﹂３０︿６９︶２﹂３︵９６﹀整理?本﹀文﹛

“不比王少。”身份转换既已完成，周衍笑着问：“王少现在很缺钱吗？”

王斯睿说：“人活一世，谁不缺钱？穷人希望挣脱泥沼，富人的欲望也不会停止。”

王斯睿并不指望这两句话能把周衍敷衍过去，但周衍过于冷静的思维还是给了他不小的震撼，简而言之为非常难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