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法吗?”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择公司与学校之间的位置,这样双方都便利。但陈嘉玉到底还是不想给温延留下一个,这还没领证呢要求就接二连三的印象。
“下个月我有外出调研,要跟韩教授去杭安,大概得一周才回来。”她思索着决定稍稍迂回,“或者这段时间我还是住宿舍,等回来咱们再商量?”
谁料温延看她一眼:“新婚就分居?”
“……”
陈嘉玉哽了一下。
温延把玩手里的纸片,低着眼,看上去漫不经意,刻意压轻的声音显得有些不着调:“这不合适吧?”
陈嘉玉脸微热:“我没有这样想。”
见状,温延的唇角细微地撩起一点,适可而止地给出答案:“春华路中段有套大平层,出校门步行大约五分钟,在你还没有毕业之前,先住在那边吧。”
他明明就是心有成算,还偏要捉弄她。
陈嘉玉鼓了下远离温延那侧的腮帮子,没有拒绝,既然他愿意迁就,那心照不宣的接受就好。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排在前面的人数逐渐减少,轮到陈嘉玉他们正好十点十分,恰如这个时间含义,之后整个流程颇为顺利。
半个小时后,两只小红本被送到他们手里。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说完漂亮话,温延道过谢,带着明显还在怔神的陈嘉玉离开大厅。
苏确过去善后,将红包与糖果送给登记处沾喜气。
民政局外的日头夺目耀眼,阳光照射在结婚证里的那张合照上,透过打了半圈钢印的相纸,陈嘉玉好像看到了自己眼里不加以掩饰的笑意。
她真的结婚了。
陈嘉玉扭头看向温延,他也才敛起打量的目光,指尖状似不经意般在小红本边缘轻蹭了两下。
而后合上,妥善地握在掌心。
“你回学校?”温延神色平静,宛若领证的另一方当事人不是他,“我送你过去。”
陈嘉玉看了两眼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内心无比感慨,原来这就是大企业继承人的格局。
漾起一丝涟漪的情绪偃旗息鼓,坐上车,她跟着收好结婚证,缓缓呼出一口气。
温延没太在意她这点小动静,等司机升起隔板,毫无预兆地开口:“程项东,是这个人吗?”
微微愣神,陈嘉玉迅速反应过来:“怎么了?”
结婚证被温延趁势放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擦,声线轻慢:“他最近还有再来骚扰你吗?”
“没有。”陈嘉玉如实说,“我拉黑他了。”
上周法院已经确认受理案件,而自从邬亦思在校门口闹了一通,最近几天程项东都没有再出现过。
温延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提醒她:“之后的事你不用再管,我会让律师跟进。”
关于他主动揽过这件事的举动,陈嘉玉有惊讶,但并不多。更多的是她习惯了一个人,眼下忽然有人伸出手,以兜底姿态来为她处理麻烦的无所适从。
陈嘉玉哑然片刻,认真说:“谢谢您。”
道过谢,她突兀地想起温家。
陈嘉玉早年吃过很多苦,方方面面,如果没有温家及时雨一般的资助,她可能连高中都进不去。
任凭谁能想到,几年后她竟成了温家的一份子。
陈嘉玉看着车窗外,倏地脑间一闪,记起之前被打断的一件事,她下意识回过头喊:“温先生。”
这三个字宛若激活特定程序的密码,原本阖眸小憩的温延眉心一蹙,睁开眼。
捕捉到他这点微弱的变化,陈嘉玉一顿,察言观色地询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温爷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