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启端着酒把任俊伯叫到吧台边上。
“你是认真的。”平铺直诉的语气,是在陈述。
任俊伯抿了一口酒,看着跟他朋友游刃有余相处的黎杉,毫不犹豫点头。
“说说。”
单启他爸爸跟任俊伯的爸爸当年一起闯荡国外,两家相交甚笃,他们认识也很早,单启是个外放大胆的艺术青年,全世界跑,人脉广,朋友多,任俊伯在这边开公司,他帮着打听了不少事,两人这种关系,任俊伯没什么好对他隐瞒的。
“酒吧认识的。”
“p友转正?”
“嗯,他在酒吧门口挑的我。”
“……”单启错愕盯着他,“你也有被挑的一天。”
“哎,等一下。”
单启伸出一根手指暂停,“酒吧门口?不会是一年前你放我鸽子那次吧。”
任俊伯表情自如低头喝酒,相当于默认。
再次回想一次自己跟黎杉的相处过程,任俊伯发觉有些不可思议。
最开始,只是一次艳遇,黎杉大胆要约,到了酒店却又小心翼翼问自己能不能接受他特殊的癖好,他床上主动坦荡,下床敏感疏离,自己身体想念,心里好奇。
有一次,就想第二次,任俊伯喜欢他穿内衣时自信陶醉的样子,每次喝醉酒明着暗着勾引他也很可爱。
他不理解只是个人癖好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但黎杉每次提起来眼神落寞,他竟然也不由自主跟着不好受。
他没想过他会跟一个p友走到这一步,但是今天,对于他们相遇的第一晚,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
单启拍拍任俊伯的后背,打断了他。
“你行。”
任俊伯与他相视一笑,一饮而尽,单启把手臂架在台面上,仰头感慨,“我还以为你真就跟你家里安排的方璟安在一起呢。”
任俊伯眼神没有波动,提起这个人,语气变冷,“他做出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还在一起,不过,说起这个感谢你,要不是你跟我说,我还蒙在鼓里。”
单启微微颔首,“虽说刚开始你们也是因为两家生意走到一起的,没什么感情基础是一回事,他敢玩儿那么大,我知道肯定要跟你说的。”
“他知道?”单启探头看一眼黎杉。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出那事之后方璟安又找过我,当时黎杉也在,还帮我解围了。”
想起那天两人生疏地配合演戏,任俊伯又情不自禁露出微笑,单启看他这样,朝他举起酒杯,“敬你……坠入爱河。”
聚会结束,他们道别各自回家,任俊伯喝了酒,跟黎杉商量:“我找代驾先把你送回家。”
黎杉摇头,“我没喝酒,我可以送你。”
他这样说,没给任俊伯拒绝的机会,径直上了驾驶位。
任俊伯握着门把手迟疑了一下,黎杉把身子探到副驾驶位,连车门都帮他打开。
“快上车。”
到了家门口,又是不等任俊伯开口,黎杉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今晚要留下来。”
黎杉想过了,山不就我,我就山,任俊伯不去他家,他就自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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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俊伯的眼底蒙了一层瞌睡后的水光,眼神意味不明看着黎杉,黎杉一次次抬眼偷看他,挺直脊背掩盖自己的忐忑不安。
两人在沉默中僵持,黎杉活动干涩的咽喉,想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再说一次,任俊伯先于他开口。
“好吧。”
他答应了,黎杉激动,异常周到,扶他进屋,给他倒水,给他脱衣服,还要帮他洗澡,完全像一个主人,还把任俊伯当成了没有自理能力的人。
他是喝酒了,没喝醉,头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