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往后你多多照应罢。当补了这几年的空。”说着又想起今儿在老太太那儿看见的吕氏来,问道,“三哥哥,你母亲怎么换人了?头里那一位呢?”

慎笃站起来,也踱到窗边靠着,映着那湖光水色,倒也英俊儒雅。随手从盆栽里捡了颗石子投进湖里,嘴里喃喃道,“从前的嫡母病死了,我爹前几年又娶了一个,我也不管谁做正房,反正我是庶出,我生母好好活着便好,只不过我有时也气恼,不明白他为何不将我娘扶正,亲儿子人前只能叫亲妈姨娘,那种滋味他也知道,我常觉得我父亲心肠硬,当年老姨奶奶过去也没见他流几滴眼泪。”

毋望心道他躲在别处哭你哪里知道!不论好坏总是自己的亲娘罢,枉你空长了这么大的脑袋了!只是要将妾扶正得另说,这世上哪里来的贵妾,贫苦人家的女儿要扶正当真困难重重,娘家无钱无权,进了宅门又值什么,还是人家的奴才罢了。

两人俱不声不响,过了一会子慎笃道,“妹妹可知芳龄许了人家了?”

谢芳龄是大老爷房里穆姨娘生的,是四爷慎儒的同胞姐姐,今年应该与毋望同岁,关于谢家的女孩儿们毋望印象并不深,因从前年岁小,谢家对女孩教养又极严苛,每日只在闺房里读书习字做女红,来了客也不露面,头里毋望还常跑去看她们,后来觉得没趣儿,到了那里也干坐着,说话又咬文嚼字的,便更感不自在,渐渐只和几个哥哥顽,姊妹门也不太来往了,现在猛的听说许了人家,顿觉意外,便道,“什么样的人家?”

慎笃转到书桌前坐下,手里拿了玉石葫芦的水呈把顽,一面道,“夫家姓张,公公是大老爷的旧识,听着是当年外放的时候结识的,还有些恩情,官做得不大,从五品,家世倒也清白,只这姑爷名声不好,连着死了两个老婆,都是不明不白的。”

“芳龄是去做填房么?”毋望道。

慎笃看上去有些萎靡,低声道,“可不就是填房!一个庶女,哪里有正房嫡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