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儿甩了鞭子,车慢慢动起来,裴臻问道,“才刚你们在外头说了些什么?”
助儿咽了口唾沫道,“没说什么,姑娘说挂念兄弟得紧,我就说爷军中有熟人,能给她打听,如此这般,那刘姑娘岂不又欠了爷一份情么。”
裴臻嗯一声,懒懒道,“我明日要动身去北平,到了那里再给那小子妥善安顿一番。你们只说了这些?还有呢?”
助儿自知瞒不过,只得老实道,“我探了探她的话,想看她对大爷有没有意思……”
裴臻支起身急道,“她怎么说?”
助儿怨道,“她是个雷打不动的性子,任我说破了天还是那样淡淡的,听话头儿,似是绝不肯做姨娘的。”
裴臻阖眼,半晌才道,“这事不打紧,等我回来了再说,眼下有件更棘手的事,京里老皇帝眼瞧着不成了,燕王殿下要作打算,宁王他们早进宫了,也不知皇太孙接不接得这皇位呢。”
助儿疑道,“莫不是藩王要造反?”
“怕是新皇登基要有什么变动,据探子来报,那个伴读东宫的黄子澄屡次嗦使皇太孙削藩,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裴臻咕哝着,片刻后再没了声息。
助儿撩了帘子往后看,见他已经睡着了,想是累极了,尽量将马车驶得平稳些,一路往虞子期大人府上而去。
第十三章 人言可畏
更新时间2011-6-3 20:50:02 字数:3206
“到底卖是不卖?”文俊站在那头牛边上,脸上的表情很是别扭。
毋望也很苦恼,德沛待那牛宝贝似的,前脚才走了一个月,后脚他们就要把牛卖了,回来不是要作死么!
文俊瞧她为难的样子,心里急得慌,大声道,“吴二等着呐,磨蹭什么!沛哥儿回来再给他买一头也就是了,偏就要这头么?况且他在军中,不待个十年八年的哪里回得来,若有了出息还要牛做什么!你要给这头牛养老送终么?”
毋望想想也是,他们一家子都进城张罗饼铺子了,剩下这牛怎么办,总不能放着饿死罢。
“想通了没?再不通人家可是要走了。”文俊又催道。
毋望皱着眉头道,“牵走了可是会杀了?”
文俊笑道,“卖都卖了,你还管这许多!我料想不会杀的,这牛尚未长足呢,又没病,杀了肉哪有耕地值钱,你若不放心,待会我替你问了牛贩子再说。”
毋望点点头道,“那你去罢,我等着。”
文俊着小厮牵了牛鼻子上的绳往村口去了。
毋望回到院里,在梧桐根边坐下,拿了篾萝放在膝上,一结一结剥起里头的花生来。张氏正忙着给各色豆子过重,称完了再一包包扎好,边忙着边问道,“牛牵走了么?可怜没养几天又要卖了,也不知能卖几个钱,文俊这书呆子可会在价钱上计较?”
刘宏慢慢从屋里挪出来,扶着门框子道,“买来值钱,买出去就不成了,定要短些的。”
毋望道,“我同文俊说了,若少了三两八钱银子就牵回来,咱们租牛,谁家要用了便拿钱来租,还要给牛喂饱了料,这样也是好的。”
张氏呵呵笑道,“咱们春姐儿若是个男孩儿,那定是个做买卖的好材料呢!”
刘宏道,“得亏还有个孩子在身边,沛哥儿走了一个多月了,音讯全无,也不知在外头受了多少罪。”
张氏听了开始抹眼泪,哽咽道,“那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叫人捎个话报平安。”
毋望木木的,想起德沛若在家不晓得有多热闹,眼下冷冷清清,不由得黯然神伤。
刘宏道,“姐儿,果仁儿怎么同壳放到一处了?”
毋望回过神来,懊恼得忙蹲下,将花生一粒粒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