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送匾来的,转念一想,他才刚替叔叔治好腿便推辞,倒像过河拆桥似的,只好道,“天黑了,道也不好走,你路上当心些罢。”
“我省得,多谢姑娘关心了。”裴臻低声道,“初六那日我再来瞧你。”
如同情人间的耳语,毋望心慌意乱,抬头看他,这样黑的夜里似乎也能看见他眼里温暖的光,心头便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裴臻好容易才忍住揽她入怀的念头,瞧她微张着嘴,一脸迷茫的样子,真真可爱到了极致。只这句话就吓着她了?胆子这样小,当时怎么还想要私运茶叶来着!又一琢磨,年轻的女孩儿许还未有人同她这样说过话,那个什么章程他也叫人查过,平常是个老实本分的,纵然对她有情有义,却也不敢逾矩,如此他便放心了,待她到了城里岂不更在他眼皮子底下了么,有句话叫日久生情,反正他有的是时候,等得。
“你进去罢,我走了。”裴臻道,坐进了马车里,叫助儿将他先前骑的马拴在车后,看着她进了院里,才放下了门帘子,歪在褥子上小憩起来。
助儿甩了鞭子,车慢慢动起来,裴臻问道,“才刚你们在外头说了些什么?”
助儿咽了口唾沫道,“没说什么,姑娘说挂念兄弟得紧,我就说爷军中有熟人,能给她打听,如此这般,那刘姑娘岂不又欠了爷一份情么。”
裴臻嗯一声,懒懒道,“我明日要动身去北平,到了那里再给那小子妥善安顿一番。你们只说了这些?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