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他天生就是个发号施令的人,六儿畏惧他,又看看自家姑娘,毋望点了头,她方福了福退出门外去?

毋望坐下道,“你说罢,我听着。”

裴臻吸了口气道,“我过两日要上北平去了,今生还有无造化再见也未可知,只求你明白,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绝无半点轻薄之意,你要相信我。”

毋望咬着唇点点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裴臻闭闭眼,一字一句道,“我此去凶险,不知可还有命回来,你定要照顾好自己。”

毋望惶惶道,“你是唬我的么?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

裴臻的眼里划过忧伤,慢慢道,“你不知道的好,别问。若三年后我还活着,你也未嫁,我定娶你作我的嫡妻,从此一生一代一双人,可好?”

三年,太多的事会发生,谁又能知道三年后是个什么境况!看他脸上情真意切的神情,毋望颔首道,“好。”

裴臻笑了笑道,“说定了,三年为期,不可反悔。”

毋望笃定道。“不反悔。”

裴臻又显出以往的不羁来,睨了她一眼道,“三年后,我定要给你一个诰命的衔!”

第二十六章 云我无心

更新时间2011-6-7 14:37:17 字数:3194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太祖皇帝薨。

毋望一早换了素服,拆了铺面的关板出门来看,满大街的灰败,行人商贩各个耷拉着脸如丧考妣,县学里的生员们都上城外冲西南角哭丧去了,毋望搬了梯子爬上去,拿了麻布将牌匾盖住,这时六儿送糕点到得风楼回来,看见她爬得那样高,吓得忙将梯子扶住,急道,“我的姑娘,仔细摔着,快下来罢,好好的盖那匾做什么。”

毋望道,“这匾颜色太鲜亮,叫官府见着要坏事的。”

两人合力把梯子搬回去,六儿道,“今儿是最后一天,往后用不着送点心了。”

毋望回头问道,“为什么?”

六儿道,“臻大爷把得风楼转给别人了,今儿他们全家都搬走了,也不知搬到哪儿去了。”

毋望脑子里嗡嗡响作一片,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定了定才道,“全家都走了么?”

六儿道,“连丫鬟小厮都带走了。”

毋望心中感慨,缘分果然浅得很,这一别,当真是生死两茫茫了。

六儿小心看她神色,呐呐道,“姑娘,你要哭就哭罢。”

毋望勉强笑笑道,“我哭什么?我又不是朝廷命官,也不是世儒学子,莫非也要为大行皇帝一大哭么?”

六儿道,“姑娘还打趣呢,头里哭得什么似的,转天就忘了,到底小孩儿心性。”

毋望也不以为然,虽然心里还是不受用,可一个同亲生父母都生离死别过的人,你还叫她为个认识了才两三个月的人死去活来,那是万万不能的了,牵挂是有的,牵挂了一阵子也就忘了,不疼了。

“对了,得风楼的掌柜说,让我把这封信转交姑娘。”六儿从怀里掏了信递给毋望,好奇道,“我不识字,上头写的什么?”

毋望看了信封道,“是裴公子留下的信。”拆开来看,只一张纸,不像是信,展开了纸竟是这家铺子的房契,两个女孩相对无言,顿了半天六儿道,“裴公子对姑娘真是用心良苦,姑娘呢?”

毋望将房契收好,也不说话,心道,我的心怎么样你怎么知道,横竖死等他三年,也算报答他的一片真情罢。三年后若是正室,自然嫁得,若还不是,那话当两说了,只当这三年青春白废罢了。

铺面都整理好了,渐渐也有客人上门来,因是国丧,这几日吃不得酒,也沾不得荤腥,家里又要上供,所以许多人来买点心茶食消闲,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