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实在坐不住了,难不成姓薛的真的有什么独门秘术,让苏贵妇肚子里的孩子死而复生了。
他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可又找不到破绽,对方是身份高贵的贵妃,他又不可能直接去把脉。
只能每天看着薛掌柜带着他的小徒弟穿梭在贵妃寝殿和养心殿只间,看着那赏赐流水一般进了薛郑掌柜的腰包。
总有些人喜欢落井下石,对他说,“王大人,当初薛神医可是你的手下败将,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
“看来传言果然不虚,王大人千里迢迢去了陇北救人,临了,人还是薛神医救回来的,你们既然师出同门,差别怎么那么大呢,是不是有什么秘术你没有学到呢?”
照理说,就算被薛掌柜比了下去,王太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多少该给他几分薄面。
可惜他为人刻薄,见风使舵,得罪了不少人,大家乐得踩上几脚。
王太医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又不好发作,人都快气出病来了,可他又不能告诉大家,姓薛的在同苏贵妃和皇上演戏,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王太医受尽了奚落和冷眼,薛掌柜却快要被捧到天上去了,连他那个小徒弟都成了炙手可热的人,成天有人巴结。
王太医的徒弟麦冬气不过,找人邀了青沐去喝酒,青沐一个愣头青,哪里有什么酒量,三两杯下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麦冬一个眼神,就有人给青沐下套,“青沐兄弟,苏贵妃病了那么久大家都束手无策,你师副是怎么治好的?”
青沐嘿嘿一小,“苏贵妃压根就没病,只是孩子没了。”
那人故作惊恐状,“青沐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要杀头的。”
“我可没乱说,全太医院的人看出来苏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行了,可就是谁也不敢说,我师父耿直,这不,我俩就下了大狱。”青沐说着,又端起酒杯豪饮了一杯。
“那你们师徒现在岂不是在欺瞒皇上,这也太……”那人故做惊恐状,“我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青沐哈哈大笑,“瞧你吓的那样,我师父乃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这等欺上瞒下的事情,我师父有自己的秘方。”
青沐说着,人已经有些踉踉跄跄了。
“什么秘方,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不成。”麦冬觉得青沐就是在吹牛皮。
不想青沐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接着又拿一个手指头放在嘴边,紧张兮兮的说,
“嘘,别嚷嚷,这可是我师父的保命良方。杜老夫人知道吧,身中剧毒,本来要一命呜呼的,现在不也生龙活虎呢吗。”
这话越发激起了麦冬的好奇心,他追问道,“是谁替杜老夫人解的毒?”
可青沐已经趴在桌上嘟囔了几句,“好酒,好酒,我还能喝。”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旁边那人道,“麦冬大哥,青沐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我看信不得啊。”
“可杜老夫人的毒确实莫名其妙就解了。”麦冬丢下这句话,失魂落魄的走了。
原来传言是真的,师父并未得到医仙真传,秘术都交给姓薛的了。
半个时辰之后,青沐跪在养心殿内,恭敬肃然,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青沐,你做得很好,朕赏你黄金百两。”
“皇上,草民只是协助师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真正的功臣是师父,草民不敢居功。”青沐依旧恭恭敬敬的跪着,说的话滴水不漏。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你说的没错,那就给你师父和你各赏黄金百两吧。”
这回青沐没有推辞,麻溜谢恩领赏,两百两黄金啊,又不是跟钱有仇,傻子才会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