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师弟还算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爱财,不过他那种穷酸样,如何能跟刘家比。

这么想着,王大夫已经被带到了青睿床前,青睿依旧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中一直在挣扎。

“师弟呀,你怎么连这么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这种情况要先安抚病患的心神才是。”

说着,他便伸手去号青睿的脉搏,这不号不打紧,一号吓得手都赶忙缩了回来。

这哪里是只受了点皮外伤,这是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都被毁了呀。

刘家要让自己把这个活死人治好,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师兄,怎么样?”薛掌柜一脸谦卑地询问道。

为了不让学掌柜看出他的慌乱,王大夫故作镇定地又重新把了把脉,结果还是一样的。

“他怎么会伤成这样?”王大夫的话是问乔装成下人的刘家人。

那人如今是个下人身份,如何敢回他的话,只能垂手而立。

薛掌柜假装看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老老实实回答,“说起来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在书院念书呢,被几个纨绔子弟给打了,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了,可惜啊可惜,师兄,你医术高超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吧?”

这话说得小心又谦卑,是真的替这个孩子着急,想要师兄伸出援手呢。

信心满满的王大夫如今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他不是酒囊饭袋,可他也不是神仙呀,伤成这样如何能救,刘家那边该如何收场呢。

青璃顺势哭着过来,哀求道,“大夫,您是京城来的名医,一定有办法救我弟弟的,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犹豫了片刻,王大夫只能实话实说,“你弟弟的伤实在太严重,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了,我就说吗,薛师弟都治不好的人,肯定不是小问题。”

刘家交代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这个人根本救不活,刘家那边他是得罪定了,他只能趁早说出实情,自己的名声才不会太臭,只是这样,他不得不抬举一下薛掌柜了。

“可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说你可以治好他们的。”青沐不依不饶。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尚未见过病患,我何至于盲目下结论。”王大夫无力地争辩着。

“不得对你师伯无礼。”薛掌柜呵斥了青沐一句,又一脸为难地看着王大夫说,“这个救不了,那你来看看另外一个如何?”

此时王大夫心里已经警惕了几分,不敢再夸海口,默默地跟着薛掌柜去看青赐了。

青赐如今脸色傻白,人虽然清醒着,却只有微弱的呻吟声。

王大夫不由地问道,“这个人又是怎么了?”

“唉,别提了,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这孩子是刚刚那孩子的弟弟。哥哥被打之后人家来找麻烦,他不想哥哥受苦自己去认错了,谁知道被人家弄成这样了。”

“我一个大夫,速来不管别人的闲事,这一次我都看不下去了,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能下得去手,师兄,不瞒你说,这俩孩子都是我爱徒的弟弟,我是已经想了所有的法子,可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还请师兄想想办法,好歹给救回一个来。”

薛掌柜说得言辞恳切,王大夫却没在夸下海口,而是仔细地去给青赐检查了一番。

像王大夫这种只认钱不认人的主都被他们哥俩的伤震撼住了,他们下手实在是太狠了,两个孩子都伤势严重,他甚至都有些佩服薛掌柜了,这样的情况,他还暂时保住这两个孩子的小命。

“怎么样,师兄,这个没有那个严重,您一定有法子保住他的对不对,咱们不能让青璃一下子没了两个弟弟呀。”薛掌柜苦苦哀求,一口一句咱们,显得他和王大夫感情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