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耀辉立下遗嘱的日期。

这个日子在沈耀辉把沈氏托付给自己之前。

沈知遇在这一刻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了沈耀辉从不强迫自己进公司是原本就没打算留给自己,明白了他一直多年未娶不是因为不忘旧人,而是因为他早就有了知心人,明白了为什么他已经决意将公司给他的小儿子又在出事前托付给自己,明白了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宣布遗嘱。

不过是疼惜小儿子,不过是处处为其打算,若自己有能力撑得起沈氏这个烂摊子,裴如许继承之后也就可以不那么辛苦,若自己撑不起来,这份遗嘱也就永远没有公布的必要,那些债务他舍不得留给小儿子的。

沈知遇自嘲一笑,都懒得问一句为什么,便将遗嘱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甚至还说了句:

“辛苦王律。”

王律师想开口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沈知遇由始至终没有再看一眼裴如许,离开了会议室,离开了沈氏。

他从容退场,像未曾来过。

沈氏这场闹剧上演的时候应晏远在北京,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应晏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却神奇的像是没了任何脾气,也不找朋友出去,放任自己萎靡的坐在一个位置能发一天的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自己知道。

他有些瞧不上自己,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怂,怂到沈知遇一句‘你喜欢我’就落荒而逃,又听闻小铃铛有些不舒服便直接飞了北京,美齐曰是来看外甥女的,却被应伽一眼看穿:长,,腿[老,阿,,姨,

“哟,我弟弟的字典里还有逃避二字呢?不简单啊。”

应晏不理她,应伽也懒得管他,直到他在北京待了快一周还不走,应伽终于是烦透了,在阿姨叫了他两声吃晚饭却还依旧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时候直接走过去上了脚。

“你到底要想到什么时候?一个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你至于?”

应晏盯着应伽眯了眯眼,应伽嗤笑一声:“怎么?你是我从小打到大的,你屁股没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样的屎。”

应晏:“……小铃铛还在呢,你能不能注意点为人母的形象?”

早在饭桌前乖乖就坐的小铃铛闻言冲着这边咿呀学语:“拉屎,拉屎。”

应晏:“……”

饭是吃不下去了,应晏起身离开去了院里,应伽住的是一座四合院,庭院里被收拾的古色生香,还有一个锦鲤池,应晏就坐在锦鲤池的边上想着所谓‘喜欢’的问题。

他喜欢沈知遇,应晏从来不否认这一点,当初就是因为喜欢,他才愿意与其做交易救沈氏,可他又清楚的知道,沈知遇口中的‘喜欢’和自己长久以来以为的喜欢并不一样。

那是动了感情动了心的一种悸动和非他不可。

基于这种前提,应晏还是喜欢沈知遇的吗?

他并不确定,他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在名利场上如鱼得水,却从来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感情,他不知道是对这方面太迟钝了,还是说压根没什么兴趣。

同伴都情窦初开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母亲混迹出席各种商业酒会与会议,他觉得同龄人玩的那些无聊且幼稚,等他们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时候他已经在商圈小有名气,才貌双全,能力出众,家境耀眼的他当然也有不少

他从来不需要这些,所以也以为自己不会碰到这些。

他从来都没有谈恋爱,和一个人相守的欲望。

他承认沈知遇的不同,喜欢他的清冷,他的孤傲,他的淡泊,他的从容,他也承认沈知遇和之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他在沈知遇的身上一次次的出现连自己都诧异的征服欲和占有欲,甚至还有他从未表露过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