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4)

“好像没接着信儿罢,”毋望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谢老太太道,“巳正二刻才咽的气,这会子估摸着挂孝幔子,门前起鼓手棚牌楼等事,合该停起来了。说来也怪,好好的没病没灾怎么就殡天了?想来朝廷废三公三孤,把路老太爷气着了,这才撒手去了。”

毋望道,“怎么又废三公三孤呢,这皇帝倒是急性子,雷厉风行的铁腕。”

谢老太太直摇头,“你道是好事呢自己的亲叔叔一个个的贬庶流放,半点骨肉亲情不念,皇帝做得这样,不过是孤家寡人。”复撸撸她的手道,“上回你和慎行的事儿我还没问你,你两个可是真有意?这里没外人,你也别害臊,和我说了,我也好给你们打算。我瞧你二哥哥是一等一的好孩子,模样好,脾气又老实,头里你二舅母或者不答应,如今咱们有了底子,我想她也没话说了。你是不知道,行哥儿为你来求过我,眼泪汪汪的,我看着也可怜,又不好应他,到这会子都还心疼他,眼下就听你的意思,你要是点了头,咱们年前就把事办了,行哥儿年下到北平上任,你们小夫妻一道去,你看可好?”

毋望唬得不轻,忙摇头道,“我还是那个意思,不论怎么只把他当哥哥,他的心思我也知道,全当我辜负了他的美意,老太太快给他物色个二嫂子罢,我是不能够的。”

谢老太太无奈叹息,捆绑不成夫妻,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第六十九章人在烟浪里

北平燕王府后院灯火通明,朱棣才刚送走一批慷慨激昂发誓效忠的武将,众人皆主张开战,他心里虽认同,却没有万全的准备,打仗若只是在地图上运筹帷幄,他梦里都能杀进应天好几回了,实战到底不是儿戏,需慎之又慎方有胜算,那群武将独有匹夫之勇难堪大任,若没有一个决胜千里的人相助,莫说应天府,怕是连这燕王府都出不去。

他眯起眼,看见那广袖长衫的人自甬道那头款款而来,说不尽的玉柳之姿风流婉转。对于这位明月君,他着实的是又爱又恨,此人是谋断之才无疑,却并不让人放心,或许是为自保,说话做事向来留一手,要抓住这种人不容易,不下狠手是不成的,他早知道他先前的那位大奶奶来路不正,竟能生生憋上五年,这是何等的气度和隐忍?恨只恨自己被宁王愚弄了一把,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到头来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待裴臻行至玉阶下,燕王忙率张玉朱能和长史葛诚起身相迎,抱拳道,“先生可大安了?先生消息藏得好,我才听闻先生家里出了事,这素卿竟是这样的人是本王的不是,原说她是李侧妃的娘家外甥女,便想和先生结门姻亲的,谁知弄得如此收场,害先生大病了这几个月,本王心中实在有愧啊。”

裴臻很配合的红了眼眶,又做出孱弱之态来,深深一揖道,“家丑不可外扬,叫殿下惦念了此事怎好责怪殿下呢,殿下替兰杜做媒本是一片好意,不想被他人利用了,兰杜感念殿下的恩德,从不敢有怨言,请殿下明鉴。”嘴上说着,心下暗哼道,还来装傻充愣不是你想操控我,会叫旁人有机可乘?如今素姐儿跑了,你只做无辜便想糊弄我,也太小瞧裴某人了,既然你爱演戏,那我也只好奉陪了。

谁都不是傻子,朱棣尤其不是不过看他确实清减了些,眼下浮出乌青色来,倒真像病了一场的样子,盘算着不论他真病假病,与眼下所谋大业没什么相干,就不去细细考量了,拉了裴臻到首座坐定,探身道,“不知先生可听说了,朝廷派了谢贵和张信出任北平都指挥使,又着宋忠率兵三万镇守屯平、山海关一带,摆明了是冲本王而来,依先生之意该当如何?”

裴臻对葛诚道,“不知我军粮草辎重可准备妥贴了?”

葛诚愧道,“兵器尚在日夜煅造,远未及大军所需数量。”

裴臻道,“那便只有再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