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窜下跳着,“哪里有这样的主子,专拿我们丫头取笑,亏我一心待你,你竟要拿我送人!”
毋望躲在玉华背后愈发高兴,直道,“你瞧她恼了。”左躲右闪之际一个不查竟直直踢到了桌脚上,顿时呀的一声,疼得直钻心窝子,蹲在地上起不来了,把那两个人吓得面无人色。
“姑娘怎么没穿鞋?”玉华掀了裙子看,一双纤纤玉足裸着,忙拿了帕子轻揉,回头对六儿啐道,“我说什么来着,你竟没一点奴才的样儿,高低不分的同姑娘打闹起来!这会子好了,顽出事儿来了才罢,瞧回头园子里的妈妈怎么收拾你!”
毋望虽疼得呲牙咧嘴,却还给她开脱道,“是我先逗她的,不怪她。”
玉华甚是不满,嘀咕着,“姑娘别护着她,我定要告诉外头的秦嬷嬷,让她带了去受几天规矩才好!”
六儿苦着脸道,“是我不好,快瞧瞧姑娘怎么样罢,可要去请郎中来?”
毋望忍了会子,略觉得好了些,又试着动了动脚趾,也不觉得疼了,便道,“不碍的,没伤着经骨。”
玉华气得瞪了六儿一眼,回身拿来了毋望的绣鞋给她穿上,一面道,“亏得姑娘没事,若伤着了,你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了。”
六儿泪眼朦胧,毋望冲她安抚地一笑,站起来走了两步道,“好好的,没什么不妥的。你下去歇着罢,玉华给我打盆水来洗脸。”
六儿福了福抹着泪出去了,恰巧吴氏进来,怪道,“这是怎么了?”
毋望迎了她坐下,搪塞道,“没什么事,才刚逗她顽来着。舅母喝茶罢,才从井里拿上来的。”
吴氏接了杯子,虽坐着却有些局促,又欲言又止的,毋望心下了然,九成是为了昨儿的事来的,便面上带了笑,只静静等她开口。那吴氏道,“中上到我屋里吃罢,咱们娘俩说说话。”
毋望道,“翠屏已经叫人准备了,还是舅母在我这儿吃罢,我吩咐她们再加几个菜就成了。”
谢家历来都是如此的,即便一个园子里住着也是各房单过,各吃各的,大家都方便,所以各人都有小厨房,也省得大家子人总为吃拌嘴,客气了来回吃是意思,不痛快了单吃也不影响胃口,也算是减少矛盾的法子。
吴氏摇头道,“我那边儿也开了火了,还是回去吃……我是心里不受用才想来同你说话的,昨儿的事你别怪我,一早是我答应你的,想着有丫头小厮陪着也没什么,你去就去了,谁知你后来把小厮打发回来了,又接着下了那么大的雨,你没见着老太太,要吃人似的,我都吓懵了,什么都不敢说了,姐儿你是最贴心的,知道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宅门里活着不易,好歹看在你二舅舅的面上别怪我罢。”
眼看着要哭的样子,毋望忙抓了她的手道,“舅母说的哪里话,我心里明白舅母是最疼我的,也知道舅母的难处,哪里会怪你呢!咱们娘两个亲母女似的,母女哪里来的隔夜仇,快别放在心上。”
吴氏抽抽搭搭了半晌,毋望只得不住的安慰,“又道,“年下二哥哥上了北平,春儿定会照顾舅母,不叫舅母操心的,若舅母还怪罪春儿,那我明儿就回了老太太,搬出银钩别苑,上别处住去,也省得在这儿劳烦舅母。”
吴氏听了这才止住了哭,拍拍毋望的手道,“好孩子,你心里不恨我我也就安心了,可再别提起要搬出,倒叫人觉得我容不得你似的,其实我和老太太是一样的,打心眼儿里的疼你,你只管住着,等你二哥哥的媳妇进了门再说,若你爱热闹,大家还住在一处,若你嫌累赘,那时再搬也不迟。”
毋望笑着点头,又觉得这话说得蹊跷,眼下住着尚可,若媳妇进了门便是要赶人的,既这么,当初又为什么留她住下呢,倒不如让老太太安排了别的院子,大家都省心些。
吴氏见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