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新西兰之前,周梁知道自己该回去一趟了。在安炀的帮助下,他成功跟常宇达成合作,三人关系也渐渐熟络起来。他多了一个能去的地方,常宇的工作室。

周梁去了才发现常宇这人非常散漫,自我约束能力也非常差,总要安炀督促,经常画到一半突然跑去休闲室打台球,有时还拉着他一起打,或是叫上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聚众喝酒、打牌、玩桌游。

虽然已经不欣赏对方,但这些对周梁来说也有好处,他不太会想起赵小宽了。他以为自己好了,直到上了回家的高速,大脑不听使唤地再次想起赵小宽,想他会不会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上次那样跟自己发疯。

他想驱逐脑子里的画面,那晚的情景却如同电影一般出现在眼前的挡风玻璃上。周梁感觉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没敢再开下去,到了下一个服务区,连着抽了三根烟都没缓过来。静坐了许久,他拿下手机退出导航,拨通了林巡的电话。

“梁哥,你终于来电话了!我和阿白都没敢找你,你鼻子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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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周梁语气很差。

“呃,这个,那天是这样啊,不是参加你表姐……”

“别他妈废话。”

林巡就知道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不敢糊弄周梁,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情原委,钟飞白发的语音消息也一并复述出来,随后说道:“然后停车场就遇见他了,以前不是有个男的老对你死缠烂打吗,阿白以为赵小宽跟那男的一样,就去骂他了,也没多难听,就是叫他滚远一点。但那个赵小宽不是吃素的啊,他没回嘴,一声不吭的,突然趁阿白不注意给了他一拳,俩人这不就打起来了吗。”

周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

“……”

“谁允许你们嘲笑他了?!”

林巡赶紧道歉,“我没嘲笑啊,我当时还说阿白太损来着,真没有!我劝过他,他也是关心你。而且赵小宽那样子确实像个死缠烂打的,我们不知情啊。”

“以后我的事,少他妈掺和。”

“……”

周梁骂了一声操,直接挂断电话。他只是想弄清楚情况,现在反而更不痛快了,反问自己回来干什么。不回来,也就不用想起赵小宽这个人,不想起,自己还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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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赵小宽的房子租出去了,租户是一对做小本买卖的夫妻,带着孩子和老人,一家四口比较安稳,他放心地跟对方签了合同。店铺转让不比租房,前前后后来过几波人,始终没谈下来,他只能拜托吕亮帮忙盯着,剩余两个月的租金加设备和转让费,满打满算能拿回来一万多。

期间,他去郊区那片自建小楼打听了两天,租到一间五百块钱的单间。房主是个上了岁数的独居老大爷,人很和蔼,平时就种种地,子女生活在附近。

一共三间房,厨房卫生间公用。赵小宽运气好,租到楼下的单间,他特地问过老大爷,得知楼上另外两个租客是早出晚归的独居青年,平时基本看不见人,便放下心。

搬家这天,赵小宽情绪低落,兄弟余胜和吕亮一起来帮他搬家。余胜很舍不得他,关心了好几句,问他接下来的打算。他谎称自己要先去邮局寄行李,三轮车已经卖给别人,二人也没多想,忙前忙后地给他收拾家当。

赵小宽坐在床前,收拾着床头柜。看到抽屉下方小柜子里藏着的情趣用品,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正想打包扔掉,外头传来脚步声。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地方扔,他赶紧拿起来塞进背包,余胜走进来问他:“小宽,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