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房,惊讶道:“宽哥,怎么了啊这是?!怎么突然要卖房啊?”
“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现在挣不到钱……”赵小宽无奈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房贷我快还不上了,压力太大。现在行情怎么样啊?我这房子有贷款好卖不?”
“宽哥,这……”吕亮顿了几秒,说,“好卖是好卖,就是你现在卖不了。国家出的新政策,过户没满两年的房子不让卖。”
“……”赵小宽想了一天一夜才下定决定卖房,吕亮的话如同满满一盆冰水,把他最后的希望也给浇灭了。
地方政策不一样,有的城市明确两年内不能买卖,有的多交税钱。
38
往郊区跑了大半个月,南州能逛的野生景点基本被周梁逛了个遍。他的第六幅画不再是湖光山色,而是野山顶上的日出。画取名为《朝阳》,挂网站上不到两天,被圈里一朋友的同学买下,付了定金。
周梁卖别人的画是干脆利落,碰上喜欢的作品也不会独享,卖自己的倒会仔细考虑一番,大多自留。但这几幅是为了疏解烦躁,画里掺杂着他的个人情绪,还藏着赵小宽的影子,他一幅没留,全挂出去了。
单身公寓没有多余房间存放油画,不利于通风阴干,他把卧室的床拆了收拾成仓库,自己每天睡沙发。不写生的时候,就公寓里待着随便画点什么,也没出去找乐子。厨房搬进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周梁只会煲个汤不会做饭,饿了直接叫外卖,吃完接着画,生活作息一塌糊涂。
舒韵瞒着儿子来南州,想给他一个惊喜,哪知站门口敲了半天没人开,电话打过去儿子又不接,她只好给长子打电话问密码锁,自己开门进去了。一进屋,被乱糟糟的客厅吓一跳,书籍和画具凌乱地散落在各处,地上有没吃干净的外卖餐盒,茶几上的酒瓶东倒西歪,烟灰缸里也塞满烟头。自己那个不接电话的儿子,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我应该早点来看乖乖的,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怪我……”
“地上还有外卖餐盒,他都没有好好吃饭,你以后不许再逼他了。”
“我不管!乖乖骨折还没养好,天天抽烟喝酒吃外卖,你知不知道多伤身体?你不心疼儿子,我心疼!”
“挂了,不想跟你说话。”
周梁没睡多长时间就被吵醒了,隐约听见母亲在说什么保姆,几点过来之类的。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缓缓睁开眼,母亲的声音清晰入耳,“你弟弟还在睡觉,先不说了。”
周梁起床气发作,偏偏不能对自己妈发火,他坐起来抓了抓前额的碎发,“妈,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乖乖醒啦!”舒韵连忙挂断电话,走到儿子身边坐下嘘寒问暖,又问他鼻子还疼不疼了,疼的话要去医院复查一下。
二十多天过去,鼻骨痛感不再明显,稍微用力按的话还是会有点疼。周梁已经刻意不去想骨折的事,被母亲提及,心里又不痛快了。他烦躁地打断他妈,“不需要,妈你回去吧。”
“妈妈就是来陪你的,”舒韵看着儿子略显疲态的面容,心疼道,“你也不好好吃饭,还抽这么多烟。妈妈已经跟爸爸说过了,以后乖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
周梁跟艺术家的助理约好晚上六点,没时间陪母亲耗着。他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卖餐盒,说:“我一个人挺好的,不用陪。”
舒韵只当儿子还没走出失恋的痛苦,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便也起身帮儿子收拾地上的书籍和画具。她看到画架上画了一半的风景,被画中的枯木杂草所吸引,内心生出一股荒凉落寞的感觉。
从画里感知到儿子的忧伤,舒韵想起那个默默流泪的年轻人,忍不住开了口:“乖乖,为什么跟他分手了?”
周梁一顿,不耐烦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