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人甩开。
跟醉鬼没什么好谈的,他无视蜷在地上痛嚎的钟飞白,进屋换鞋,注意到脚边地毯上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玻璃渣,抬眼一看,客厅被砸得一片狼藉,满地酒瓶玻璃渣。
要取的油画已被损坏,画框四分五裂,像垃圾一样堆在角落里。
酗酒、自暴自弃、糟践东西,也糟践他的心意。看着不再广阔的麦田,宋延头回觉得自己有点眼瞎,找谁不好找这么个让人操不完心的幼稚鬼,还是头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
他径直往客厅角落走去,弯腰捡起被撕坏的画布和碎框架,速战速决地包好夹到胳膊下。
钟飞白只穿着薄薄一件丝质睡袍,结实的一跤给他摔懵了,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猛穿透睡袍和皮肤,扎进肉里,仿佛也扎进了骨头里,疼得他直哼气,弓着身体一时缓不过来。
早上又灌了大半瓶酒,他头昏脑涨,等缓过疼痛,宋延已经换好鞋准备开门走人。一句话都没跟他说,真的只是来扔垃圾。
在心口堵了好几天的闷气迟迟未消,此刻更是压得钟飞白喘不过气,他晕晕乎乎地想宋延为什么突然犯傻逼,为什么关机不理人,为什么害他这么倒霉这么疼。
他都让宋延踩他头上了,还想怎么样啊。
74.
宋延开门要走,裤腿忽然被扯住。
“你走一个试试!”钟飞白使劲拽着宋延裤腿不撒手,他脑子很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就知道不能放宋延走。而且宋延没跟他说清楚,凭什么瞧不上他。
从来都只有他瞧不上别人的份,宋延不能瞧不上他。
油画尺寸不小,兜着一堆破烂碍事且扎手,宋延没有防备,被这么一拽险些摔倒,零碎的框架应声落地,砸在脚边。他听见钟飞白嚎了一嗓子,继而骂了声“操”。
好聚好散,是宋延给钟飞白的最后体面。他不是没脾气,相反他很生气,那天晚上就想收拾钟飞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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