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兄妹身份,道德伦理横亘于前,很麻烦;成为一个无依无靠、脆弱破碎的灵魂全部的寄托,同样很麻烦。

楚枝垂眼看着从拢起的手掌间哗哗流走的水,难得的产生了一种力不从心的茫然。

她的选择是对的吗?放不下一腔赤诚的裴朝,又舍不下温柔包容的乔暮,现在又对柔弱偏执的应钦狠不下心。

一个都难以招架,她竟然同时选择了三个。

但她知道,做出选择并不是最困难的,困难的是,这份选择究竟能够在各种因素的消磨中坚持多久。

花开与花败分开来看都不残忍,真正残忍的是见证它由绚丽到枯萎的整个过程。

感情不是数学题,它没有固定的解法,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楚枝讨厌一切不确定。

握紧的双拳握不住无形的水,她抬头,对上镜子里自己的那双眼。

是不确定,但她从不畏惧去承担自己一切选择的后果。

选错了又如何?浓情转淡又如何?她的人生核心并不在他们身上,只要她还是她,这些外物沧海桑田又有什么要紧?

水阀被拧上,心里杂乱的情绪也同步沉淀凝固下去,平静成她清醒意志的基石。

脚步轻松地走出洗手间,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的号码,缝隙里略有些模糊的偷拍,来自不久前她在校医室里和应钦接吻的画面。

“脚踏两条船,你可真恶心。”

两条船。

一个是应钦,那另一个是谁?

“不记名的卡号,也没有绑定任何东西,她大概觉得自己已经很谨慎了,可惜,”乔暮将手机递给她,开口道,“她自以为隐蔽的跟踪被监控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