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硬 /了。”他说。

“嗯。”季商安静地看着他,用那种平静却又很汹涌的眼神,带动着桑落心里的海也跟着翻涌。

桑落觉得自己被爱着。

“季商,你有没有,有一点,喜欢我?”

“有。”季商这次没有沉默。

桑落笑了,眼眶发热,心口泛酸,没等季商再说话,桑落又去吻他,贴着他的唇说:“那我们做吧。”

“嗯?”季商没听懂,“做什么?”

“做 爱。”桑落说着,手往下摸去。

季商眉梢跳了一下,他抬手按在桑落的后颈,像是制止。

桑落费劲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有些抖:“你不想和我做吗?”

季商喉结滑动,桑落已经碰到了,掌心感觉到了滚烫的硬度,耳边却听到了拒绝。

“现在不行。”

“为什么?”

季商看了他一会儿,才说:“还不是时候。”

桑落停下了动作,他没有去问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去问什么时候是时候,他只是又一次地去吻季商。

季商没有拒绝,按在桑落后颈的手,从制止变成了纵容,抚摸他的后腰,搅弄着那片蓝色的海。

在他继续往前,想要帮桑落的时候,桑落避开来,他的吻从唇齿开始,一路往下,然后钻进被子里。

季商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看着桑落俯首,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挺翘的鼻尖和蓬松的发顶。

明明是想要把他拉起来,伸出去的手却与想法背道而驰。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插/进在他黑色的头发里。

手背上青筋紧绷,凸起硬朗的骨线,而发丝却柔软而温顺,用绵软的力道包裹着手指,舔舐、摩擦,又或是吮吸。

季商呼吸急促,粗重的喘息声里,掌心潮湿一片。

手指变得湿润,发丝像海草一样纠缠上来,搅弄出微妙的水声。

黏腻的,潮湿的,碾压着季商的理智。

那只手像是终于接收到了信号,猛地收紧,发丝缠绕,挤压出难言的心悸。

桑落短促地叫了一声,嘴角、脸侧被高温灼烧一样发麻,再抬眼时,眼尾都漫上了红。

然后随着视线纠缠,绯红落到季商眼底。

像一块烧红了的铁落进水中,发出滚烫的动静。

季商将桑落拉起来,一双臂膀紧紧将他禁锢在怀里。

他像是被欲望激出了本能,低头吻在桑落红润的嘴唇上,也像是深情至极无所宣泄,要把所爱之人揉进身体里。

桑落看不清,他睁着眼,看见白光无声地亮起,又无声地熄灭,恍然间,觉得自己陷溺在一场梦境中。

一场由季商构建的梦。

他用退让和纵容画出轮廓和边际,用温情的拥抱和安抚的亲吻来填充其中。

给桑落一场热浪潮湿的梦境,一场虚假的爱情。

桑落感觉到了痛,在唇齿间,也在五脏六腑躯体各处,汇聚到心脏,又蔓延至全身。

不止不休。

附录

《桑落旅行记录》

7月9日

心形礁的传说很美好。

如果有神,希望祂不要责怪我说谎骗人。

7月13日

……

吃到了好吃的蛋糕,遇到了好心的同胞。

或许,还有心软的神。

……

他答应了。

……

我一意孤行的终点或许是一面南墙,可我仍然愿意前往,在荒烟蔓草的墙下种几茱野玫瑰,四季更迭,苦雨或是冰雪,生命总能找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