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社团活动显然不是第一次,一行人彼此熟悉,玩得很尽兴,总能听到夸张的尖叫和大笑。和他们相比,桑落就安静得多,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举着相机在旁边拍照。
Mark一开始以为他是放不开,桑落解释说他正在尝试更新拍摄风格,让自己的镜头氛围多一些松弛的欢欣。
Mark挑了挑眉,没再强求他一起玩。
后来在黄昏的时候他们还去骑了骆驼,桑落有些不忍心,没有尝试,倒是拍到了一张他很满意的照片。
夕阳西沉,海天一色,一只只骆驼弯下背脊排队走在海岸边,海水卷着浪拍打它们的脚,像是催促又像是安抚。桑落暂停住的那一瞬间,其中有一只骆驼不合群地回头,眼神平静,状似无意,却让这张照片充满孤寂的壮丽。
情感上,桑落喜欢这张照片;理智上,桑落讨厌这种孤寂。
这两天桑落拍了很多照片,比他之前半年拍的都多,桑落不知道自己镜头里的画面有没有变得松弛,但他自己的确是在同伴们的感染下,不受打扰地度过了一日晴天。
晚上桑落和社团成员们一起在露营基地过的夜,围着篝火唱唱跳跳,一直到深夜。
桑落提前告诉过季商自己不回去,所以季商也没有联系过他,倒是Mica联系他,询问他和季商后天是打算直接从悉尼飞新加坡,还是先到凯恩斯和他们一起乘坐私人飞机。
这时候桑落才知道原来季商最后还是答应了Mica的邀约,决定参加完她的婚礼再回国。
桑落自己做了决定,回复说转机太麻烦了,他们直接从悉尼飞。Mica也还没睡,说明天让助理给他们订机票。
被询问机票时间的时候,桑落给季商发了微信,让他根据自己的时间选择起飞时间。
季商消息回得很快,但内容很冷漠,只有六个字都可以,你决定。
于是桑落选了后天中午十一点。
之后他们没再产生对话,季商没有询问桑落什么时候回来,桑落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凌晨了还没有睡。
从学生时代开始,季商的作息就一直很好,他很少熬夜,即便工作繁忙也会尽量让自己在十二点前入睡,因为他认为只有让身体休息好,才能更加高效地完成工作。
桑落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认为季商是在等他的消息,也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猜季商是因为他才改了回国的行程。
一直到第二天,桑落都没有成功,反而在他早起去海边看日出的时候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见到Ken和另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陌生白人发生口角时,桑落并没有意识到这场冲突是因为他。
他和Mark一起快步走过去,听到Ken在让男人交出手机,要查看他的相册。
“我说了我没有拍你!”陌生男人用英语为自己辩解。
Ken态度很强硬,坚持要看他的手机。
桑落看到Ken的女朋友站在旁边也是一脸生气的表情,他以为Ken是因为女朋友被偷拍所以生气,然而他没想到会在那男人的手机里看到自己的照片。
“我昨天就注意到他了,一直跟着我们,看起来不像是好人。”Ken沉着脸,见到是桑落的照片也没觉得意外,毕竟在澳洲同性恋很常见。
他把手机交给桑落,问桑落要怎么处理。桑落有点尴尬,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单看那几张照片其实就是很普通的照片,像是随手一拍,桑落也像是误入镜头。
如果桑落没有看到自己昨天早上在悉尼酒店门口的照片,他可能就只是让人把照片删掉算了,毕竟他的脸又不值钱。
但显然,这个人很大可能是一路跟着他从悉尼过来的,这就有点吓人了。
“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