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名秋知道,正是因为他也是那样的出身,所以他才会明白那样的心情。
他也看不上这个地方。
哪怕是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他也永远不会爱这片土地,相反,他永远憎恶这片土地,这片埋葬了他的父亲,母亲,又埋葬了李建民和张萍的土地。他憎恶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他们无知,愚昧,如同牲畜,在朝阳升起的时候觅食,在夕阳落下的时候摇着铃铛回家,在牧羊人的皮鞭下或东或西,除了觅食,还是觅食,只有觅食。一边觅食,一边在美丽的山坡上,牧羊人的笛声中闻笛起舞,引吭高歌。
如果有选择,他宁愿去真正的地狱,也不愿意留在这地狱伪装的人间。
然而他是善于忍耐,又善于服从现状的人。好像是动物中的变色龙,环境是黑色,他便是黑色,环境是绿色,他便变成绿色,他永远不会露出自己真实的颜色。
或者,他本身就没有颜色。
水元道:“骗子,我才不会相信你。”
失恋的水元已经不会再对李名秋要哭要闹了,她只是偶尔会在李名秋说了什么不合她意的话的时候骂他一句:“骗子。”跟他划清界限,然后便可以不用听他的话。
李名秋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水元不屑哼哼了两声。
李名秋看她这倔头倔脑的样子,忍不住就想揉她脑袋。他手刚碰到她头,水元就一把搡开了,叫唤道:“你别碰我啦!”
李名秋想缓和同她的关系,便将她抓了回来,抱着她脑袋揉了一通,揉成鸡窝,故作轻松的笑说:“我碰你一下怎么了?”
水元突然被他搂进怀里,曾经有过的温暖幸福早已经荡然无存了,男人的肌肉,骨骼,温度让她感觉到了心上一紧,皮肤发麻。水元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崩溃的推开他,大声道:“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像在耍流氓,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