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真的太像了,一样的小脸蛋,桃花眼睛,小酒窝,带着一股天然的媚。她的个子已经有一米六五,非常高。
李名秋心里感觉怪怪的。
过了好几天,李元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出来。她心里是非常高兴,因为李名秋在家,她连书也不想去念了,这天晚上,她跟李名秋说起这事。李名秋也没什么态度,就神态疲倦地说,再怎么样,把这最后两年初中念完吧。
李元本来早就不想念书了。她念不好,成绩差,念书就是白浪费钱,现在李名秋又回来了,反正她就是不想再回学校去,借着李名秋生病的借口逃学。
牛不喝水,李名秋也不能强按头。他生病,也缺钱,水元不念就不念了,正少给他添负担。李名秋于是也没有催她回学校,随便她自己想怎么办。
李名秋这场病生的够久。
他回了林江村,李元对外人说,都说他是生了重病,没法再继续读书,只好回家来养病。外人听了,都感到十分惋惜。问他还会不会回北京,李元含糊说不知道,过些日子再说。不过随着几个月过去,李名秋一直病没好,所以大家也都知道,他估计是不会回北京了。
乡上的书记来家里了一趟,问候了一下李名秋的病情,并且问他工作的打算,让他病好之后到乡上去工作。
李名秋感谢并答应了。
这段时间,李名秋家里还算是挺热闹的。尽管家里穷的一颗米都没有,不过他到底是个大学生,整个清源县都是数的着的,尽管是没念到毕业吧,但这地方连初中生出来都算知识分子了,所以李名秋的前途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连乡上的干部都来家里看他,让他去工作。
舅舅家给他们送了米粮,蔬菜,熟人亲戚也送了些农村里常见的红薯,萝卜,土豆,白菜之类,堆了一屋。
空闲的时候,李元到山里去挖草药,挖了晒干,送到收购站去,换一点粮票,或者跟村里女人进山打松子。念书对李元来说是折磨,又无趣又枯燥,她就喜欢在家干家务活,没事上山去挖挖草药,打打松子,捡捡柴,自由自在开心。
李元回家来了,背着背篓,背篓里装着草药。她把草药摊在院子石板地上,欢欢喜喜的铺开,笑的别提多开心。
李名秋立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张萍。是年轻时的张萍,嫁给李建民之前的张萍,青春活泼的少女,穿着碎花长裙子,美丽动人。嫁给李建民之后的张萍,在李名秋眼里就变成了一个庸俗的妇人,好像一块洁净的玉石沾染了污秽,再也不曾美过。
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李名秋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水元察觉他的目光,有些茫然抬起头来。
他的眼神冷漠,没有一丝感情。李元被这样的目光吓的有点心里发抖,那目光感觉好像李名秋在恨她,要杀了她。
李名秋自然不可能恨她杀她的,她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则没有细想,她笑着叫了一声:“哥。”拍了拍手上的泥站起来。
李名秋没理她,收回目光,转身回屋里去了。李元的笑容僵在脸上。
李名秋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思考,回想先前发生的种种。
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呢?
他现在也觉得那段经历像是做梦,他躺在带着一点潮湿的霉味的被褥里,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考上过大学,离开过。
他将宿舍门关上,坐在自己的床位上看书,看的是一本翻译的俄语小说。宿舍安静,空无一人,太阳照进来,能看到光线里的灰尘。四格的窗户非常明亮。
他喜欢打扫卫生,将那宿舍的地扫的特别干净,用拖把拖去灰尘,将所有的床,窗台,玻璃,全都擦的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