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一定不乱说,哪怕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说。”
黄菁菁不信他的话,但也不会拆穿他,“你记住了。”
这一晚,黄菁菁翻来覆去睡不着,挖出来的银子她藏在被子里,睡觉的时候动动手就能摸到,铜板的温润让她十分安心,她打算着挣了钱的话把她这些日子花的补上,仍然买个钱罐子回来装钱埋在之前的位置,但她转念一想,要是挣不到钱,一切都是空想,不由得叹了口气。
翌日天还没亮,鸡窝里的鸡一打鸣她就睁开了眼,穿上衣服,在床上坐着等天亮,昨晚睡觉的时候她特意把挡风的木板拿开了,当灰白的光穿透纸糊的窗户,她欢呼雀跃心潮澎湃的走了出去。
雾蒙蒙的天,院子里的鸡笼模糊不清,她走下台阶,激动地走了过去。
昨日还是葱葱郁郁的棚顶,一宿的时间便被白雪覆盖,只余下少有的绿色,她蹲下身,垫在地上的草席干爽整洁,上边有一两坨鸡屎,不见半点雪的影子。
她精神一震,双手扒着鸡棚的柱子,从左到右一寸一寸检查,真的没有雪。
成功了。
天空渐渐明亮,檐廊下的箩筐,锄头,背篓蒙上了淡淡的柔光,黄菁菁站起身,甩了甩麻木的腿,嘴角缓缓绽放出笑容,迎光而亮。
早饭时,黄菁菁故作淡定,“今日老大媳妇在家照顾三个孩子,所有人都去山里割树叶。”
说完,兀自喝着碗里的粥,眉目清冷,好似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农活。
范翠翠蹙了蹙眉,暗中抵了抵周士武胳膊,后者正了正色,佯装疑惑,“又轮到桃花娘了?”
昨日是刘氏做的晚饭,照理说今日就该方艳,明天才轮到范翠翠干活。
饭桌上,所有人继续吃饭,小桌子上的栓子抬眉望了眼,没吭声。
黄菁菁当没听到,继续喝粥,占了这具身体后,除了粥和饼她没吃过其他东西,不是她不爱,是怕胖。
慢慢,她感觉自己体力恢复了许多,至少不会走一会就累得筋疲力尽,她要瘦,瘦成一般人的身材。
周士武的话没引来回应,他掩嘴咳嗽了两声,只得低头吃饭,范翠翠心下不悦,搁下筷子,理直气壮地对黄菁菁道,“昨天是三弟妹做的饭,今天该轮到四弟妹了。”
说着,作势又要起身。
周士武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紧接着拉周士仁三步并两步的走向门口,生怕慢一步黄菁菁就死了似的。
“娘,您身体不好,安心养着,我和三弟再去问问,无论如何都会把栓子接回来的。”周士武看得明白,以他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段,不把栓子接回来,真能跳井自杀。
任由这件事发生,他们兄弟几个就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黄菁菁见他脚步踉跄,也不继续撒泼,点到即止就够了,不过她也不是好糊弄的,对着大敞的门喊,“老二,这么大的风,你是不是存心要冻死我啊。”
语声刚落,门框边多出一只手,周士仁探进半个脑袋,眼眶红红的,“娘,二哥回屋拿钱去了,我这就把门关上。”
黄菁菁一怔,故意冷哼了声,背过身碎碎念,“我看他是不把我放眼里了,希望我冻死了才好,哼,想我死,我偏不死。”
她故意说给周士武听的,没压着嗓音。
周士仁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娘,二哥不是那种性子”
黄菁菁不想听,周士武都把他儿子卖了,他还替人数钱,对周士仁这种人她是连话都懒得说,“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去,我眯一会儿,醒了要见不着栓子我就不活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直接跳到第三步,总有人会紧张。
周士仁拉上门,小声地嗯了声。
外边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