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看在眼里,脸色一沉,冷若寒霜道,“老三,谁要是敢动,一锄头砍死他。”
周士仁再憨也知道黄菁菁的用意,黄菁菁是向着他的,他老实的点了点头,挥起锄头,幽幽的盯着二人,谁要敢动他就会砍死对方似的。
周士武和周士义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黄菁菁满意的上前,掀起自己的衣衫兜住所有铜板和碎银,一把一把捡着,周士武和周士义能看不能摸,急得眼睛充血,黄菁菁浑然不觉,完了才对周士仁道,“你们先出去,谁敢打这笔钱的主意,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周士仁手里的锄头。
二人打了个寒颤,那声娘卡在喉咙迟迟喊不出口。
他们娘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很多年前他们就深有体会,那时候她是对外人,不曾想,有朝一日会对着他们。
三人前后脚出了屋子,范翠翠从灶房出来,看周士武满手泥,眼神一亮,欣喜若狂的走上前,“孩他爹......”
周士武摇头,回眸瞅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回屋说。”
方艳觉得还是不参合这事比较好,她不是周士义,血浓于水,黄菁菁再气也不会拿周士义撒气,她就不同了,婆媳本就是天生的敌人,黄菁菁又是个火爆脾气,如果怪罪她知情不报,她不定会被训骂多久呢。
思虑再三,先将自己摘清了比较好。
她低着头,摩挲着镰刀的手柄,咬着下唇,看上去无辜又委屈。
黄菁菁调转视线,见周士义不安的吸着鼻子,她怒气丛生,“怎么了,哑巴了啊,不会说话了啊。”
周士义不明白黄菁菁为何大发雷霆,怒气来得怪,他边认真回想昨晚的事边惴惴道,“我夜里有些冷,睡不着就出门转转,王麻子在家里喝酒,硬要拉着我喝,我就勉为其难喝了两杯。”完了,小心翼翼抬眉望着黄菁菁,耷拉着耳朵,“娘,怎么了?”
“怎么了?”黄菁菁恨不得挥起手里的镰刀砍过去,昨晚他出门喝酒,今早村里人就上山割树叶,哪来的巧合,她斜眼道,“你喝醉后说什么呢?”
周士义不明就里,“没说什么啊,就随便聊了两句就回来了。”
声音尖得有些质问的语气,黄菁菁一掌拍过去,“吼什么吼,怕我耳朵背听不见是不是?”
周士义顿时焉了,低着头道,“不是,我在王麻子家喝了两口就回了,没说什么。”
语声一落,身侧的方艳忽然捂嘴惊呼起来,周士义扭头,方艳脸骤然通红,他以为方艳笑话他,不悦的撇了撇嘴。
方艳脸色由红转白,渐渐褪为苍白,她知道黄菁菁的意思了,周士义说话没个把门的,尤其喝了酒后,什么话都往外倒,约莫是把树叶的事说出去了,王麻子那人不学无术,要不是他娘能干,一家人日子不知过成什么样呢,王麻子的娘要知道树叶能挣钱,准能闹得村里人尽皆知。
周士义半夜出门喝酒,早上村里人就去山里割树叶,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黄菁菁看方艳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弯起镰刀,刀背毫不犹豫砸向周士义后背,“好啊,还要我怎么说,家里就这么个挣钱的路子,不能到处说,你倒好,嘴巴上应得爽,转身就忘到天边了,夜里冷睡不着是不是,要去王麻子家喝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