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菁菁肚子又积压起一团火,同样是当娘的,范翠翠生怕桃花落后一步,刘氏倒好,拦着不让孩子过来,真是个榆木脑袋,她敲着碗沿,轻哼道,“怎么,你还拦着不让我亲近我孙子了,这肉是我花钱买的,怎么就成她范翠翠的了,你是觉得我压榨了她是不是?”

刘氏一惊,连连摇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那还不让栓子过来?”要不是顾忌两个孩子,以原主留给她的,能骂得刘氏抬不起头来。

但她不想这样。

在孩子面前,总要给刘氏留点脸面。

栓子和梨花过来,同样的,她一人夹了一片肉,边上的方艳吞咽了下口水,拖长音喊了声娘,“娘,二哥三哥家里都有孩子,我和四哥没有,是不是该给我们的一份给我们?”

二房三房都分到肉了,尤其是三房,还是两片肉,算起来,他们没有孩子亏大了。

黄菁菁圆目微瞪,“你们的一份,哪一份是你们的,你们说,说出来我就给你们。”

方艳又不敢吱声了,她嫁到周家也有一年半了,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刘慧梅生不出孩子是早产的缘故,她呢,连个影都没有,真惹急了黄菁菁,把她休了怎么办?

但要她白白吃下这么个亏,她又觉得心头不顺,抵了抵周士义,示意他说话。

周士义缩着身子,不肯开口。

黄菁菁心头烦闷,“好了,都给我回去,省得我看着心烦,往后没事别来我屋里转悠,转得我头晕。”

六片五花肉,三个孩子分了三片,剩下的三片肉三个儿子一人一片,鸡蛋均分给儿媳,一碗水端平,谁敢说她不公平。

黄菁菁失笑的摸了摸他脑袋,瞅了眼闷头走路的刘氏,故意大声道,,“不怕就对了,遇着蛮不讲理厚颜无耻的人说不赢他转身就走,一物降一物,总会找到对付他的法子。”小路难走,来时担心周士仁出事不觉得,如今黄菁菁只觉得精疲力尽,浑身发软,很想蹲下去坐会儿。

但看刘氏边走边抹泪,步伐歪歪扭扭,好像受到重创承受不住随时会倒下去似的,她哀其不幸,父爱如山,如果有朝一日这座山要你的命,你站在山脚任由山倒下来,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刘老头做的事不地道,被人算计欠了债,不是非要卖孩子抵债,刘氏孝顺,耳根子软,如果刘老头说明缘由,以刘氏和周士仁的老实,定会心甘情愿的帮忙想办法,甚至担下部分债务。

刘老头的做法太过令人心寒了。

古代卖儿卖女的现象多,像刘老头这么堂而皇之打出嫁女主意的估计还是头一人,走到一株白杨树下,黄菁菁累得不行了,顾不得树边的石墩子上堆着雪,一屁股坐下,朝兀自往前走的刘氏道,“我走不动了,你要回的话先回去吧。”

伸直腿,轻轻揉着大腿和小腿,栓子见状,有模有样的替黄菁菁捶着,幽黑明亮的眸子尽是认真,“奶,我帮你。”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栓子和黄菁菁的祖孙情更甚以往,栓子双手握成拳头,边捶边问黄菁菁是不是重了,黄菁菁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天气寒冷,他的小手冻得通红,不时抽着鼻子防止鼻涕流出,但捶的动作很轻,没什么力道,黄菁菁拉住他,“把手放裤兜里暖着,别着凉了。”

祖慈孙孝,刘氏背着梨花,走出去几步远才回过神,又悻悻折身回来,恍惚的看着黄菁菁,“娘......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黄菁菁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刘氏指的是什么,她本该在家舒舒服服休息的,结果闹得差点自杀,好像她真是无理取闹的老太太动不动就不活了,她叹了口气,对上刘氏臃肿的眼,立即冷了脸,撇着嘴道,“知道添麻烦以后就给我聪明些,你是我周家的媳妇,要卖也是我老婆子卖,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