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瘫痪,都是胖惹的祸。

黄菁菁定了定神,咬牙走向中间的桌子,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身上肉甩动的声音。

怎么会有这么不注重形体的人,黄菁菁欲哭无泪。

围着桌子走了两圈,黄菁菁已上气不接下气,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走着。

走着走着,周士武两兄弟回来了,她停下,喘着粗气问道,“栓子呢?”

周士仁提着一麻布袋子,垂头丧气道,“赵叔不肯。”

黄菁菁诧异,“不肯,为什么?”

周士仁垂首摇头,说不出话来。

周士武解释道,“赵叔说前几天盖了手印,钱一次性结清了,栓子是要卖到其他地方去的,我们如果要把栓子接回来,就得再添些钱。”

银货两讫,他提醒过的。

黄菁菁推开椅子坐下,腰间的肉又是一颤,她却顾不得伤心,看着周士仁道,“还要添多少?”

周士武走到桌前,随手拉开凳子坐下,一边拍着肩头的雪一边回道,“赵叔说看在同村的份上,添五百文就够了。”

“买栓子他给了多少?”

“二两零百文。”

黄菁菁不假思索道,“先把栓子接回来再说。”

“娘……”周士武只当他娘爱孙心切,五百文哪是小数目,他大哥在镇上当掌柜也才一百五十文一个月,去年买地借的钱今年才还清,要把栓子接回来,除非把周家积攒的银钱全拿出来,他笃定他娘不肯。

黄菁菁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会让周士武几人性情大变,她再三强调不用人伺候,但三个儿媳我行我素,且极有默契的达成一致,轮流守在她床前,嘘寒问暖,端茶倒水,好不热络。

整个院子从早到晚都安安静静的,不同寻常。

黄菁菁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范翠翠和方艳收敛了性子,说话轻声细语,走路无风无声,那种感觉更甚。

黄菁菁苗条了二十几年,忽然变成个死胖子,她没法接受,于是暗暗给自己定了计划,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她就下地活动筋骨,轮到刘氏照顾她的那天让刘氏给她按摩,饮食上严格控制,只喝粥不吃菜,三天能改变一个人的饮食习惯,为了美无论如何都要熬过去。

但她低估了自己对食物的痴迷,七天过去,仍旧痨肠寡肚胃绞痛,想到肉就流青口水,身体不好,人更加畏寒了,方艳送的新棉被都不管用。

她无意和刘氏说起,隔天范翠翠就送了件袄子给她,说是专门给她做的,暗绿色的麻布,上边绣着大小不一的红色花骨朵,老气艳俗,黄菁菁本不肯收,然而实在太冷了,田地结冰,一时半会起不了炕,减肥抵抗力下降,她不御寒,这个冬季怕是难熬。

她收了衣服,忽略腰间拼接的灰色布,将其铺在棉被上,当棉被用。

范翠翠和方艳都有表示,刘氏那边风平浪静,黄菁菁不是真婆婆,没往心里去,刘氏性格柔弱包子,但心地善良,冲着掉进粪池刘氏不嫌脏给她擦澡洗衣服就看得出刘氏的为人,不争强好胜,默默待在角落里,需要她的时候义不容辞的挺身而出。

黄菁菁对她印象不错,任范翠翠和方艳如何煽风点火,她就是不接话,急了碎骂两人一通,骂得她们没脾气说话。

说来也奇怪,她不是动不动就骂人的性格,但占据这具身体后,有些习惯总会潜移默化的冒出来,现在只表现在骂人上,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其他。

黄菁菁天天坚持锻炼,几天下来,瘦没瘦她感受不到,但脸上的肉明显松弛了,捏着脸颊,能牵出长长的弧度,下巴肥厚的肉像猪儿虫,软软的,一圈又一圈,别人低头下巴能触着锁骨,她低头,只感觉下巴和锁骨隔着条银河,遥不可及。

按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