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面如死灰,明白计划失败了,欠的那笔钱,还不上了。
黄菁菁走在前面,周士仁和刘氏紧随其后,身后是村里人交头接耳的声音。
“我就说周寡妇是个厉害的吧,刚才要不是周三拦着,周寡妇的狠劲真能一头撞死在门上,周寡妇真要死了,别说刘家,咱整个村的名声都坏了。”
“可不就是,周寡妇真是狠啊,自己的命说不要就不要,换成我可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胖成那副样子,走路都一甩一甩的,活着也累吧。”
众人议论纷纷,黄菁菁充耳不闻,侧目看向周士仁,“你回去,把咱送的年礼拿回来。”
“吃我家的肉,还想卖我儿媳妇,没那么容易,老三,把肉和糖拿回来,给那种人吃了也是浪费。”
周士仁瞄了眼神色恹恹的刘氏,小声道,“娘,算了吧。”
“算什么算,他真以为我周家好欺负了,你不回去是吧,行,我自己回去拿。”
周士仁哪敢再让黄菁菁回去,“娘,还是我回去吧。”
他娘事事为了他,周士仁哪会不明白?
来时不觉得,这会儿走在路上黄菁菁才觉得这路又远又长,明明拐弯就是稻水村,怎走了这么久都没到。她牵着栓子,找话题转移注意力,问栓子怕不怕,栓子抬头看了眼刘氏,小心翼翼道,“怕,但是看见奶奶就不怕了。”
他奶厉害,一定会护着他们的。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给我干活,把罐子找出来给老赵......”黄菁菁扯着嗓子,好像要喊破喉咙似的,她不懂原身的性子,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不动就骂,她都不敢表露自己真实的情绪。
周士武把床褥放在凳子上,借故擦汗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黄菁菁,“娘的意思是钱罐子里只有五百文?”
这个二儿聪明狡猾,黄菁菁看他咕噜咕噜的眼珠子就猜到他打什么主意,冷斥道,“有多少和你有什么关系,麦秆和稻草换新的,这些都发霉了,要臭死我是不是?”说完,见周士仁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黄菁菁恨铁不成钢,“愣什么愣,要钱自己找,别想从我嘴里知道藏罐子的地方。”
这样一说,算是摘清自己不是原身的嫌疑。
周士仁垂着头,低低的喊了声娘,黄菁菁最厌恶这个字,想她正值青春的美少女,结果来给一帮人当娘,还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本性,没个好气的瞪周士仁一眼,“什么事。”
周士仁没想到黄菁菁会接话,抬起头,木讷的摇了摇头,“没.....没事,我就去檐廊下抱稻草......”
说着,一溜烟跑出了屋子,单薄的衣衫滑过门槛,急促又匆忙,黄菁菁怒气更甚,她的本意是让周士仁留下帮她找找钱罐子,他倒老实,只想着怎么干活了。
周士武慢条斯理的卷着床上的麦秆,手不动声色的顺着塌陷的洞摸向下边,空荡荡的,只感觉到扎手的稻草须和呼呼的风,根本没有罐子,他皱了皱眉,瞄了眼对着门口唉声叹气的黄菁菁,找话题道,“娘,您可要好好说说大嫂,您跌了一跤受伤这么大的事儿,大嫂竟然不闻不问,我和三弟找上门,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讽刺我和三弟是庄稼汉子,一文钱都舍不得给,当年您为了送大哥去学堂吃了多少苦,没有您,哪有大哥的今天,大嫂太看不起人了。”
前些日子,黄菁菁欢呼雀跃的离家去镇上过年,却不想灰溜溜的回来了,且之后看谁都不顺眼,整日坐在院子里骂人,不用说,肯定是刘慧梅把黄菁菁撵回来的。
刘慧梅嫁进周家的时候就看不起他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没少暗中给他们使绊子,后来搬去镇上,刘慧梅愈发看不起他们,黄菁菁硬气,一年难得去一回镇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