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想起这茬,端着木盆走了,木盆里的水有些浑浊,黄菁菁爱干净,早晚要擦拭客人躺过的凉席,黄菁菁昏睡的这两天,她也记着。

一人一百文,一个月收入可观,黄菁菁数了数钱,留了些给老花和刘慧梅,至于刘氏和周士仁,两人说什么都不肯拿,怕不留神给花出去了,刘家那边二人断了往来,韦氏走后,刘氏和周士武烧过一回纸,再无其他,刘大刘二跟着周士武干活也不多话,这次他们回来,刘大给周士仁十文钱,让给栓子买纸笔,周士仁没拿。

周士仁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惹来麻烦,挣的钱全给黄菁菁了,还是没钱的时候自在,但黄菁菁把他们的钱单独数出来放好,对她来说,挣了钱大家都有份,因为大家都出了力,徐氏一天三文工钱,刘慧梅要煮饭洗衣服,因着是家里人,钱多些,但是比不过刘氏。

按捏的钱大家分,做席面的钱就周士武三兄弟分,钱多,不会为了一两个铜板忌恨对方。

周士武拿着锄头去菜地,把丝瓜苗拔了,松松土,得撒其他菜种,黄菁菁去小河边瞧了瞧,屋子差不多了,三个汉子站在屋顶的木梁上,顺墙搭着木梯子,一把一把往上递麦秆和稻草,赵二两和赵吉瑞也在,见着她,二人脸上堆满了笑,“婶子,您来看看,花叔的屋子真没话说。”

屋子敞亮不说,四四方方的又大又平整,比村里的屋子大了一半,能安置不少柜子之类的,而且屋前屋侧是小河,取水近,周士武丈量的时候留了前后两个院子的距离出来,就是留给老花种菜类的,屋后的院子连着一小片树林,夏日纳凉方便,一早上,风呼呼吹着,别提多凉爽了。

黄菁菁忍不住好笑,“喜欢就加油挣钱,过两年你也来这边修个屋子,和你花叔作伴。”

赵吉瑞笑,“那好啊,我可得卯足劲了。”

他们去镇上做席面,除去工钱,得了不少打赏银子,如今他在镇上也算小有名气了,都是托周家的福,一开始他爹叫他跟着周家干活他心头有些不屑,亏得他爹眼力好,否则这么好的差事不就便宜其他人了?

屋子旁边堆着很多木材,这些木材是和泥土匠借的,往后要还,她想起老花说棺材放这边的,进去看了看,还在建屋顶,屋里明亮,棺材放在差不多有大路宽敞的过道上,过道连着后院檐廊,即使飘雨也飘不到棺材,她忍不住好奇,“谁想着修个过道连接屋后檐廊的?”

周家屋子的檐廊窄,围后院时,过道直接在堂屋里,进出后院都要经过堂屋,哪像这,直接在中间是留个过道出来。

屋顶的泥土匠道,“你家二儿和我说的,说是从堂屋走不方便,左侧右侧都留了过道,通透着呢,挑着箩筐平平能过。”

黄菁菁嗯了声,并排着两间卧室,卧室边是间堂屋,堂屋连着西边的灶房,灶房隔壁是柴篷,而东边搭起来不知做啥用的。

格局和周家院子差不多,只是占地更广,后院只搭了个茅厕,空荡荡的,瞧着有些冷清了。

房屋修成,将就着人手把院子围了起来,村里看热闹的不少,屋子没啥稀罕的,多是称赞黄菁菁重情重义,哪怕十多年过去依然记得恩情,两间卧室,一个人哪儿住得过来。

又见黄菁菁的棺材安置在过道,村里人心思就多了起来,无缘无故的,谁会把棺材放别人家,其中有猫腻,比起马婆子恬不知耻请媒人上门的行径,村里人还是比较看好黄菁菁和老花的,女的能干会挣钱,男的长得好看会带孩子,而且没有糟心的亲戚,二人哪怕成了亲,日子照样过,没啥区别,反而会让老花更尽心尽力照顾孩子。

故而,见着过道的棺材,众人三缄其口,心照不宣。

秦氏则满脸欣慰,她就说了,老了还是要个伴儿,儿子儿媳再孝顺,终究比不得老伴贴心,二人能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