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熟悉的“咣”。

她面不改色地踹了一脚松动的铁轴,因为是孙远舟,她没必要端着,假扮本地闺秀。

“还不换吗。”他问。

“不用吧,挺麻烦的。”

“明日复明日。”他摇摇头,关上,“你找个靠谱维修的,问他周末能不能上门。我六日都能过来。”

她和她妈都是普通的个子,平时不觉得异样,孙远舟高高地站进来,顿时显得天花板很低,小屋子也逼仄。

“坐。”

她给他洗了一些葡萄,有点局促地站着,好像她才是客人。

“你不问问我跟李之涌…说了什么。”

她无法揣摩他的心思,但她猜测,他是十分介意这个的。加之她有前科。

尽管她极尽小心行事,也难免有纰漏。

“哦…”他用纸巾把葡萄籽包起来,低眉顺眼,“说了什么。”

她抓一把瓜子,洋洋洒洒,讲李之涌如何偷鸡摸狗地跟在季老师后面,又如何翻出厂里十几年的老档案摸他的底,中途讲得发渴,进厨房喝了回水。

出来时他正把她掉地上的瓜子壳捡起来,她连忙说:“别,我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