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夫妻就靠指甲盖那一丁点体面维系,耗尽了便各自飞。
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剑,她知道总有一天会落下来。
但究竟是哪天,得孙远舟说了算。
齐佳心里一咯噔,她盯着他平淡的脸,脑袋空空。
她确实没想过,离婚以后她何去何从。向来得过且过的人不可能有深远大计。她能预料的,就是她继续拿着微薄的薪水月光,和妈妈挤在老破小里闷着脑袋过活。
孙远舟睁开眼,和她四目对视。
她发出了一声可笑的怪叫。他面无表情,喝了口茶水。
“什么事。”
“没有,就……”她话一梗,服务员敲门进来,后面跟着个高个青年,穿卡其风衣,挺时髦,和死气沉沉的孙远舟一比,精气神上年轻了一辈。
“孙老师。”
“太客气了。”孙远舟起身握手。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相当谦逊,甚至还笑了一下。这是齐佳从来没有的待遇。她一向说服自己是他生性不爱笑。
“就叫我远舟,不提虚称。这是我妻子。也代我向你父母问好。”
小董有股不拘小节的劲儿,笑了:“干嘛呀,他们又不在,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好。是我较真了。”孙远舟附和,递过菜单,“想吃什么,你们随意点。”
总共没几个硬菜,挤在在一张卡纸上。齐佳断定这顿饭自己是吃不饱的,她装模作样地摆摆手:“都听小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