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给剑桥哈理工捐笔钱,送我去进修吧!】他拿出手机飞快打字。
【你做梦呢?送你到国外你又去参加赛车比赛发疯?咱俩总有一个要疯。】
宋观鱼:【……不会的!这次我一定好好学!】
【当搬运工太累了吧?干不下去了是吧,别想了,不会让你回来的,你不是说就喜欢在盛世待着?当保安都乐意?】宋驰气哼哼地回复。
宋观鱼急了但是发再多消息宋驰都不回应了。
被许愿看不起的感觉,化为心底里难以愈合的一道伤。
宋观鱼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许愿让他离开时的那个淡漠表情,以及唇角那抹轻鄙的浅笑。
许愿是盛世总裁,高高在上,而他只是一个搬运工。
阶层与阶层之间是存在坚壁的,人与人之间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从未有哪一刻让宋观鱼深刻地体会到这一残酷的现实。
如果他说出心底的喜欢,或许在许愿看来,这份感情只是廉价的东西。又或许,许愿会觉得受到了侮辱。
宋观鱼不敢深想,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
周围一直有搬运工来回忙碌,却没有人上去打扰。
大家都是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心酸,有时会因为前途迷茫有时候会因为家庭烦闷,所以自然能体会一样的苦楚。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安静下来,货车里还剩下几个箱子,一天的忙碌终于要结束了。
几个搬运工站在不远处抽烟,时不时担忧地看向宋观鱼。
“小宋怎么了?”
“他想去拿图纸,被许总骂了。”
“自尊心受伤了吧?”
“咱们是搬运工,哪里能碰那种高级玩意儿,那群外国人都不是好对付的,没看到对许总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更别提我们只是干苦力的搬运工了。”
“小宋心气高,听说是大学生。”
“唉,还是太年轻,面皮薄。像我们这种老油子,被指着鼻子骂都没感觉,只要许总不扣我工资,怎么着都无所谓。”
“嘘嘘嘘,许总来了。”
大家连忙噤声,用力吸了几口烟,目光追随着那道婀娜纤细的身影。
天已经黑了,停车场有些昏暗,那个人却是一缕光源,走到哪儿,哪儿便显得异常明亮,众人望着她,根本移不开目光。
“哭了?”清润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微微的一些笑意。
蜷缩成一团的宋观鱼浑身僵硬,半天不敢乱动,甚至不敢抬头,他担心许愿看到自已通红的眼眶会看不起自已,只是声音很小:“我没哭,就是想家了。”
想个屁的家,谁想家他都不可能想家的,他现在就是委屈。
“真的没哭?”许愿靠在一边歪头看他,觉得这样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像是某种流浪在外的小动物。
“我没哭。”宋观鱼连忙抬头。
“你眼睛都红了。”许愿指了指宋观鱼的眼睛。
宋观鱼抹了把脸,重复道:“我没哭。”
许愿低声笑了笑,取出一包烟:“抽吗?”
“抽。”宋观鱼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
许愿其实自从孩子没了后就没再抽烟了,这烟还是从段星河房间里摸出来的,段星河偷藏了几条烟都被她让人偷出来,算是小报复。
这包烟她带在身上倒是忘记放下了,现在刚巧能拿来安慰宋观鱼了。
宋观鱼会抽烟吗?压根不会。
一个在圈子里浪荡的公子哥只会喝点酒精饮料连烟都不会抽,说的就是宋观鱼这种。
许愿将打火机丢给他,他点燃香烟,吧嗒吧嗒抽燃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