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面带微笑:“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傅总就在这里听着,你们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畅所欲言?

怎么畅所欲言?

盛景炎那个混账东西都放出这种烟雾弹了,别说许愿,就是他们也愿意离开傅氏选择盛世啊!

众人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笑笑。

“希望各位董事可以记清楚,许经理以后不再是傅氏的人,她以后属于盛世,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所以……不要贸然在外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以免被远程或者其他公司针对再闹出波折祸端。”

容浔就是在点那几个喜欢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那几人脸色微变,却还是只能打着哈哈笑了两声,当作说的不是自已。

傅氏顾家趋于平缓,许愿的名字却已经彻底挂在微博热搜上。

许愿并未当一回事,她在家中整理有关于金融峰会的资料,盛景炎这几天借口有工作要忙一直没来,她确实有些不习惯。

直到三天后接到盛景炎的电话,她愣了下,甚至妆都没化披上一件外套就冲下楼。

待看到楼下男人的发型,衣着乃至身上的香水味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脸还是那张脸,但人好像变了。

他本来一直带笑的一双风流薄情的眼眸此刻敛下眼皮明显带着疏离的冷意,他一直不喜欢束缚自已,即便穿着西装基本也不会系领带,甚至西装外套都是敞着的,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健硕的胸膛,但此刻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是经典款的灰色正装,领带完好的系着,鼻梁上是一副金丝边眼镜,更添几分淡漠之感。

他是盛景炎,却又好像不是盛景炎。

她就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将自已改造成另一个男人,戴上属于傅京礼的面具,扮演着傅京礼逐渐靠近她。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喜欢那样吗。”

“我也可以变成那样。”

“我把心给你,你肯不肯要。”

几天前盛景炎眉眼温和的面对她说出那几句话时她恍恍惚惚的听不真切,甚至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此刻看到他,许愿骤然惊惶。

她终于明白盛景炎在问什么,在说什么。

他问,你这么难过,是喜欢傅京礼那样的吗。

他说,你这么喜欢傅京礼,那我变成他好吗。

他眼神缱绻无比认真虔诚的对她说,许愿,我把心给你,你肯不肯要。

他说的不是“你要不要”,而是你肯不肯要,他甚至把自已放到最卑微的位置。

疯了。

他是真的疯了。

盛景炎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她们两个好像就是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哪怕再爱一个人也不会真的彻底弯下腰折断自已的脊骨。

她那样爱着傅京礼,却也从未忘记过自已的事业,她那样为傅京礼付出却也从未去学另一个女人,她不过是做出一副贤良淑德豪门贵妇的姿态。

盛景炎是什么样的人,他骄傲,他肆意,他天生热爱自由,可这样的人要把心交给她,他不是在演,是真的要把自已变成她喜欢的模样。

她喜欢傅京礼,那他就变成傅京礼。

许愿站在原地,眼睛干涩,有风不停吹过,吹得眼睛发酸发麻,她甚至觉得是不是沙子迷了眼睛,不然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许愿,这是你喜欢的吗。”

他仍站在原地看着她。

他没有主动向前。

如果是盛景炎,他会向前走99步,如果许愿一步也不肯走他也会走完最后一步,然后将她揽进怀中紧紧抱住,让她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