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面揭了底,程荣光面色挂不住,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哎?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啊,怎么就这么跟护士出去了?”

这话就把程以岁问住了,而且听刚才护士的那个语气,好像认识沈祁言似的。

结合之前岑臻说的找医院什么的话,她犹豫着答:“好像,家里跟医院有点关系吧。”

“哦。”程荣光点点头,没怀疑,只是主动接过粥,冲她挤挤眼,小声说,“你出去去看看去,我觉得那小护士刚才看他的眼神不对。”

“?”

“人家小伙挺一表人才的,你妈说他性格挺温和,过这村儿没这店了,你别跟没事人似的。”

“……”

程以岁莫名其妙的被她爸妈给撵出去了。

外面的窗户开着通风,比室内要冷,她裹了裹大衣,顺着走廊往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找沈祁言。

更不知道如果见到他了,该跟他说什么。

对不起,还是谢谢。

又或者都说。

对不起刚才在外面对他的有意为难,谢谢他仍然肯帮助她。

程以岁走着走着,忽然贴着墙蹲下来。

她发现自己变得好奇怪,明明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而且就算生气,本来也可以藏得很好。

可是刚刚在他面前,怎么变成那样了。

“一岁?”沈祁言的声音从她身前响起,程以岁抬起头,看见沈祁言高高瘦瘦的身影逆着光朝她走过来,那些光影照在他的后背,给他渡了层浅色光晕,他蹲在他面前,略带薄茧的拇指轻轻地揉了揉她的眉心,温声道,“心情这么差?”

他永远这副样子。

温柔的,唇边一直含着浅浅的笑意。

像是永远不会生气。

程以岁好难受。

她懊恼地把头垂在胳膊里,声音闷闷的:“我总是欺负你……”

一开始,她欺负他,想看他脸红的样子。

后来,她欺负他,让他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