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言气息悠长地呵气,再开口时,温柔的嗓音里夹杂了莫名的无奈:“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才好。”

程以岁哭的一抽一抽,要很用力,才能做出吞咽的动作,口水划过喉咙的时候,涩的发麻。

只是她的脑子仍像被重锤打过似的,茫然,感觉他的声音好像离她很远,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打个电话。”沈祁言拿出手机,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店门口的地上,确认蛇没有爬出来,收回视线再看她时,眼神倏地变得温柔,“好不好?”

程以岁眨眨眼,就算是回应了。

惊吓后的应激反应,让她现在好像个孩子。

沈祁言拨给岑臻,电话一通他连招呼都省去了:“现在来店里。”

“啊?沈队长,你在店里啊?店里出什么……”

秋风扫过他冷淡的眉眼,沈祁言打断对面的话:“两个选项,要么我现在剁了你的宠物,要么你现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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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岑臻今天第二次见到队长夫人。

不同的是几个小时前她还有说有笑的,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麻了。

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他也不敢过去再?N瑟,抱着他的爱宠上了自己的车。

沈祁言站在车外,一只手被她抱着,另一只手轻轻慢慢地揉她的头顶。

她很用力,他的胳膊和她手指接触的地方泛着白。

以她手指为分界线,上面滚烫,下面微凉。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程以岁感觉五感渐渐复原,被吓飞的灵魂归位。

她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沈祁言一直穿着短袖站在外面。

原来他的外套里面穿着的不是卫衣,而是一件短袖。

程以岁温吞吞松手:“上车吧,外面冷。”

“嗯?”沈祁言忽然弯腰,连膝盖都微微屈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岁不害怕了?”

这都过了这么久了,程以岁才后知后觉的脸热,一向在这方面很敏感的她,连他喊了她小名都没留意到,只说:“好多了。”

沈祁言轻笑:“那就是还怕了?”

程以岁犹豫了一下,诚实地说:“有一点,但是没事了。”

身体逐渐回温后,她发觉自己露在车外面的两条腿,穿着牛仔裤都觉得冷。更不要说,他还穿的是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