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沈祁言已经在心里有了预期。
程以岁会被他绑着,但是祁桥不会对她做什么,只要用自己交换,她就会没事。
可是当房门打开,他看到程以岁浑身是血躺在地板上时,沈祁言浑身的血液控制不住,直接涌上头顶!
祁桥蹲在她旁边,刀抵在她的下巴上,吩咐沈祁言:“关门。”
过去抱着她坐的沙发已是满目疮痍,沈祁言大脑一片空白。
被压抑在心底多年的阴暗和恶毒,终于破土而出!
沈祁言冲过去,一脚踹翻祁桥,不管祁桥满脸的惊愕,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拽住他的脖领,把他抓起来,往下拽,膝盖一下又一下顶在他的胸腔和小腹上。
面对沈祁言,祁桥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胃像是被他顶漏了一个洞,酸涩和疼痛仿佛是从骨子里钻出来。
祁桥往外吐酸水,吐胆汁,可沈祁言却无动于衷,下手越发狠,青筋根根分明的爆着。
在程以岁面前能张牙舞爪的祁桥,在沈祁言手里只有任人处置的份儿。
他自以为了解沈祁言,知道沈祁言有多在乎程以岁,也知道他有多渴望家庭的温暖,所以他以为,有了双重保险,沈祁言一定不会对他动手。
所以不明白,程以岁分明在他手里,为什么还敢这样。
祁桥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鸷狠戾的沈祁言。
他哀求着喊他:“哥。”
沈祁言一把把祁桥推到墙上,他像是疯了,把他的头磕在上面,“砰砰砰”震着回音!
“别叫我!”沈祁言咬着后槽牙,双目猩红,“你是不是不信,我会杀了你?”
疯了。
这世界真的疯了。
沈祁言温柔了太多年,隐忍了太多年,祁桥觉得他是疯了,才会变成这样。
“好啊!”祁桥对沈祁言的恐惧越甚,说出来的话却也更张狂,“你杀了我啊!来啊,杀了我,后半生坐在牢里,好,很好,让你也明白,什么叫过街老鼠!让你也过一次,我过的生活!好让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
以前,听到欠这个字,沈祁言总会有些反应。
但今天,他充耳不闻地眯了眯眼睛,眉梢挂着令人恐惧的冷意,停下把他磕到墙上的动作,攫紧祁桥的脖子。
他已经顾不得他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他只想,让他死。
程以岁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像是一瞬间,也像是过去了很久,总之,是没有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