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带着设备,又在网上跟沈祁言闹得纷纷扬扬,一张大众熟脸,能被放进来也不意外。

“你别骂我了。”齐雨禾老实了不少,见到程以岁第一句话就是示弱,而她语气还有些焦急和恳求,“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程以岁不想听,扭头就走。

齐雨禾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我想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沈祁言在我身上产生的价值,一定比在你身上产生的多,所以你把他让给我,作为回报,你可以提出你的需求,如果是钱这方面的,我尽量满足你,可以吗?”

程以岁一直拨弄着口红盖子,金属磁石发出不耐烦的咔哒声,她面无表情地回:“不可以。”

齐雨禾大概是没想到程以岁的本质软硬不吃,干脆破罐破摔:“你真的觉得你跟他合适吗?你觉得他妈能支持你俩在一起吗?”

程以岁噔噔噔往外走,只想赶紧甩掉她。

“你为什么不信我说的呢?”齐雨禾把重音放在“信”字上,像是在劝一个撞南墙的人,“他跟腱断裂,才两年就复出,根本没有休息好,再次受伤的几率是别人的三倍!你当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拼死一搏?他是为了他妈啊!”

她看起来真的苦口婆心的,满脸焦急。

距离休息大厅还有一步之遥,程以岁确保等一下沈祁言出来她能听到动静,又不想等一下他们出来看见这一幕,决定在这里跟齐雨禾速战速决。

但她错了。

因为,队员从休息室出来的地方,不在她以为的那个大厅里的通道,而是在他身后。

红木大门从里面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走到灯火通明,朝她走过来:“一岁。”

他脱了队服,换上了他自己的衣服,薄薄的纯白色长袖卫衣,宽松的银灰色短裤。

刚洗过的头发,就算吹干了也带着一点潮湿的痕迹,清朗的少年气从骨子里透出来。

一切都好像似曾相识。

却又变得完全不同。

他万众瞩目,所向披靡。

沈祁言双手抄兜,视线穿过她的头顶看向她身后:“你在和谁说话吗?”

哎?

程以岁回头,都不用她拦,齐雨禾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沈祁言不在的时候那么嚣张说争说抢,却又在他出现后落荒而逃。

这就是普通人以外的世界吗?她看不懂了。

“你先别转过来。”沈祁言一着急,竟然拿大手按住了她的头顶。

如果这时候有其他人从这条甬道路过的话,大概以为他在掰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