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他最想得到的身体，如今他看着只有心疼。因为赤瞳，他的身上有最好的药，他还将自己的蛇血放进去，混合着药，一点一点，仔细均匀将药涂在她的身上。涂完之后，又找了条干净的薄布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做完这些之后，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整个过程中，他见得都是她裸着的身子，可是脑海里没有一点那种想法，他想得只是如何医治好她。他又使了点巫术，让她睡得更加深沉，不要因为这疼痛醒来。

十夜的心突然满满当当。

母亲在他心里是一个特别的名词，他爱他的母亲，虽然她早已经死去。他也知道他的父亲一直陪伴于他母亲身边，以前他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如今他才知道这是爱。深深的爱，就像现在，她轻轻地睡着，眼睛紧紧地闭着。他站在她的身边就感觉到浓浓的满足感，他牵起她的一只手，紧握在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

他其实很是害怕的，他期待她醒来，又害怕她醒来。这种痛苦的矛盾只有他自己才能理会。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少年，紧张忐忑而又不安。

到点的时候，他都会端来自己煮的白粥，一点一点地喂入她的口中，她睡得很安静，没有发出一丝不安的呓语，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确定她妖化过，并且不懂得如何运用这股力量。他想，若是她醒来，他就留住她，将这些技巧告诉她，还要告诉她，妖与妖注定是在一起的。

十夜熬过了三天，三天中他狂喜过，三天中他也担忧过，但是这三天中，除了必要干其他的事情之外，他的手就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三天后的黑夜，花绕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睛有些迷茫，睁开眼睛之后，她的眼睛就盯上了十夜，十夜有些紧张，正在想像着与她说什么话，很久很久之后，花绕首先看口，她说，“白发哥哥，你长得好漂亮。”

十夜一愣，时过境迁，他还想起她曾经巧笑嫣然，像你漂亮的男人，备上这样的药品，更是春风得意。

时过境迁，她还是原来的她？

“花绕？”

“嘿嘿……”花绕只是一味地笑，然后盯着自己与十夜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白发哥哥，你的手好冰……”

十夜一惊又是一喜，摸了摸花绕的脑袋，没有烧。

“我好饿……有吃的吗？”花绕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宛若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笑容天真纯洁。

花绕身上的薄被子从肩部一下滑落了下来，划着伤痕的身体毫无意外地全部落在十夜的眼中，十夜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他将被子重新盖回到花绕的身上，让她重新躺回到床上，撩开她的头发，在她的眼睑上印上轻吻，“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弄东西吃。”

花绕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一阵迷茫，她轻声问自己，“我是谁？”

十夜弄了点甜的糕点和热奶喂她，花绕似乎吃了一块就不要吃了。十夜用被子包裹住她，哄她多吃点，将盛满热奶的碗递给她，“喝点，小心噎着。”

“身上还疼不疼？”十夜摸了摸她的脸，那日被打肿的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白嫩。

花绕翘着嘴动了动，“嗯？好像不是很疼，就是有些痒。”

“不要抓，等下我找药给你涂，乖，在多吃点。”

“不想吃这个，我想吃面条，还要加鸡蛋。”花绕有些无赖地撅着嘴，接着无论十夜怎么哄她，她就是闭着嘴。

十夜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淘气，我去给你做。”

花绕怔怔地往着他的背影离开，摇头道，“不对，不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她又说不出来。

十夜边走边笑，眼底皆是笑意，不过也甚为担忧，现在的她心智堪比七岁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