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课上完，公孙霁松了口气，心想终于不用再上这样的课了。

“小姐。”嬷嬷递了一个瓷罐给公孙霁。

公孙霁不是第一次见瓷罐，之前嬷嬷就拿出过瓷罐，说是行房要用到的油膏，还详细解释了该如何用。

公孙霁以为这也是油膏，便道：“嬷嬷已经给过我油膏了。”

“这不是油膏。”嬷嬷摇头道：“这是药。”

“啊？”

“男子行房，下位者容易受伤，届时小姐若是受伤了，可以涂抹这个药。”嬷嬷好心问：“小姐知道如何涂抹吗？”

上了这么久的课，公孙霁要是连这都不知道，那他真就白上课了。

怕嬷嬷还要细说，公孙霁连忙点头：“我知道的。”

嬷嬷嗯道：“奴婢知道小姐不爱听这些，但老夫人既然请奴婢来教小姐，纵使小姐不爱听，有些话奴婢也得说清楚。”

“您说。”公孙霁客气道。

“小姐虽为男子，嫁给将军后，就被拘于后宅一方天地。”嬷嬷道：“后宅里的人若想日子过的好，那就要会抓住男人的心。”

公孙霁隐隐猜到嬷嬷要说什么，本就滚烫的脸瞬间更烫了，他想要阻止嬷嬷往下说，可嬷嬷哪能让公孙霁如愿？

“将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将军若是想要，小姐切不可像现在这般，因为不好意思而推三阻四。”嬷嬷强调说：“小姐不仅要答应，还要会做，奴婢教的那些，小姐可要熟记于心。”

“除此外，若将军没表示，小姐也可以或主动或暗示，让将军宿在小姐房中。”嬷嬷道：“如今将军尚未纳妾，小姐一定要拿捏住将军，让他离不开你，让将军纵使日后有了新人，心中最喜欢的也是小姐。”

公孙霁以为嬷嬷上课说的就足够让人脸热了，这会儿听嬷嬷说这些，公孙霁才意识到嬷嬷上课说的根本不算什么。

公孙霁从没喜欢过谁，长到现在，与外人最亲密的动作，便是上次庄朔牵他手进屋。正因如此，公孙霁乍一听嬷嬷说这些，白皙的皮肤被红色沁透，整个人都烧冒烟了。

公孙霁垂着眸，盯着鞋尖看，恨不得失去听力，这样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嬷嬷又说了一堆，才看着公孙霁问：“奴婢说的，小姐都记住了吗？”

公孙霁光顾着害臊了，哪还听得进嬷嬷说话，但听到嬷嬷这样问，公孙霁还是胡乱点头，嗯了一声说：“我都记住了。”

*

公孙霁被嬷嬷问得头顶冒烟时，庄朔正在宫中陪建宁帝比武。

步入四月，气温渐渐升高，今日又是个大晴天，一番比武下来，庄朔出了一身汗。

“痛快。”建宁帝把剑递给小太监，接过文公公递来的丝巾擦手：“肃棠不在京中，平日都没人和朕比武，如今朔儿回来了，朕也不愁无人比武了。”

建宁帝若想比武，怎么可能找不到人，只是建宁帝不满意那些人，觉得比起来没劲。

庄朔没接丝巾，任由汗珠下坠：“父亲也总念叨陛下，想和陛下一较高下。”

“朕在宫里等着。”闻言，建宁帝哈哈大笑道。

庄肃棠是建宁帝伴读，两人关系极好，建宁帝登基后，大燕四周蛮族躁动，是庄肃棠率军平定四方，让建宁帝能够安心肃清朝纲。

提到庄肃棠，建宁帝感慨道：“朔儿马上就要成亲了，肃棠却不能回京，这事是朕对不住他。”

庄肃棠镇守南方，守住大燕国门，上次回京还是去年过年了。

“父亲不会这么想。”庄朔道。

“朕知道肃棠不会这样想，但儿子成亲不能回京，肃棠怎会不遗憾？”

这倒是事实，庄朔否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