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离十。”

建宁帝笑了起来，没再卖关子，从一堆奏折里抽出一封信，递给庄朔道：“拆开看看。”

信已经拆过了，又是建宁帝亲自说的让他看信，庄朔便结过信，低头看了起来。

信不长，可庄朔却看得眉头紧皱。

“漠北来信，蛮族余孽夺权，罔顾协议，滋事边疆。”建宁帝的声音适时响起：“长明，可能得麻烦你再去一次漠北了。”

建宁帝顿了顿，语气淡淡：“不听话的人，没必要存在了。”

庄朔了然：“长明领旨。”

67

“这是铺子分红。”薛知涟推了个盒子过来，眼里带笑道：“听说京城最近到了批不错的饰品，霁儿可以用这钱去买些喜欢的珠钗。”

公孙霁没管几天铺子就回了公孙家，之后又是常住公孙府，又是去夏猎的，管铺子的天数屈指可数，公孙霁哪里好意思要这笔钱？何况便是他真管好了铺子，公孙霁也不会要这钱的。

公孙霁摇头如拨鼓：“娘，我不能要。”

薛知涟脸色一凝：“为何？”

“我……”

“霁儿还真解释？”薛知涟假装生气：“给你的你收下就是，霁儿客气什么？”

薛知涟将盒子往前推：“快收下，再不收我就生气了。”

公孙霁又不傻，哪能不知道薛知涟这样做，仅仅是疼他。公孙霁心一软，没再说拒绝的话，伸手收下盒子了：“谢谢娘。”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薛知涟噙着笑瞪了公孙霁一眼，随后道：“霁儿若是不想买珠钗，那就去买书，霁儿不是喜欢看书么？”

公孙霁诧然，有点意外薛知涟竟然会知道他喜欢看书，不过想到有庄麒在，薛知涟会知道这些也不奇怪了。

“不是麒儿。”薛知涟忽然出声道。

被点破心中所想，公孙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公孙霁这样，薛知涟捂嘴笑了起来，说了个公孙霁意料外的人名。

“夫君？”公孙霁话里满是惊讶。

“是啊。”薛知涟陷入回忆：“上次见面时，魏国公夫人告诉我说在书铺遇到朔儿了。”

魏国公夫人爱书，最爱广罗天下奇书，上次她惯例去书铺寻书，意外撞见了庄朔。彼时掌柜正在问庄朔要买什么书，而庄朔听了直摇头：“不是我买书，是我夫人买。”

四月那场婚事可谓是震惊京城，之后庄朔种种行为，更让京城众人知道他疼夫人，掌柜自是不例外。

所以一听庄朔说是夫人要买书，掌柜立马侧身，请庄朔往里走：“话本都在这……”

“我家夫人不喜这些。”庄朔打断掌柜，对掌柜误会了公孙霁喜好有些不喜，微微皱了皱眉：“游记在哪？”

回想起庄朔当时的反应，魏国公夫人语气调侃：“从前知涟你担心长明过于木讷，不懂讨夫人欢心，如今看来，长明很会哄夫人嘛。”

薛知涟重复了魏国公夫人的话，眼里含着几分打趣，公孙霁看的分明，听的真切，除了像往常一样耳热外，公孙霁心也变的酥酥麻麻的，好似被羽毛轻轻挠过似的。

公孙霁莫名雀跃，人飘飘然，像是到了云端。这是一种公孙霁从没有过的体验，而他并不讨厌。

薛知涟坐在公孙霁对面，将他的反应看的明明白白，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从前说到这些话题时，公孙霁虽然也会面红耳赤，很不好意思，可薛知涟心里清楚，知道那只是公孙霁脸皮薄，是他容易害羞。

今天这却不一样。

公孙霁羞赧中还带了几分喜悦，那是情窦初开后的悸动。

“娘。”薛知涟刚要张嘴说话，门外先传来了庄朔的声音。